客厅中。
包天志无力孙东权扭打了起来。
孙东权一改往日的自卑与怯懦,拳拳都奔着要害和软肋。
包天志眼镜片碎了一地,唇角也流着鲜血!
他后退两步,胳膊不停颤抖着:“你特么下死手?”
孙东权胸膛不断起伏,面目狰狞:“是你先打我的!”
包天志捂着生疼的肋骨,呲牙咧嘴的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他知道,这段关系是真的到头了。
哪怕孙东权跟他低个头,认个错。也许这件事还会有转机,他在妻子那里也能有个交代。
毕竟是二十多年的关系,人生有几个二十年...
包天志哆嗦着手,再次点燃了一根烟。他望着孙东权,声音悲凉且低沉:“你堂口供奉的是谁?”
孙东权家有堂口,他很早就知道。
但具体供奉的是什么,他不清楚。而且秉承着敬畏之心,他也从来没有问过...
孙东权眼神阴毒道:“那不是堂口,那是我爸!”
“你家祖坟的事,是我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我爸没有任何关系!”
“这也是你欠我的,你活该!”
落音,孙东权红了眼,内心带着些许后悔。
若不是那天自己一个人喝多了,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虽然怨恨包天志,但也绝对没有到祸害他的地步。
那是母亲去世的一个月,他心里也压抑到了极点。
那段时间,他每天下班回来,家里都空落落的。
以往母亲那熟悉的身影不再出现,亲切的呼唤也不再响起。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夜晚,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母亲的面容和那些与母亲共度的温馨时光。
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母亲仍在身边。然而,每一次睁开眼,面对的都是无尽的黑暗和冰冷的现实。
孤独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他的咽喉,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空虚感也在心中蔓延,仿佛心被挖去了一大块,怎么也填补不满。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艘在茫茫大海中失去方向的孤舟,无助地漂泊着。
为了能在这痛苦的夜晚求得片刻安宁,他开始用酒精麻醉自己。
一瓶又一瓶的酒灌下喉咙,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可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昏沉中暂时忘却内心的痛楚,陷入沉睡。
然而,每一个清晨,当他在头痛欲裂中醒来,那份思念和痛苦却又加倍地袭来。
他渴望被人关心,被人关爱。他想找人说话,想有人在身边...
于是,他将电话打给了最好的兄弟。只是对方拒绝了...
他那颗自卑敏感又脆弱的心灵,就像碎了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喝了多少酒,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那些曾经咽下去的委屈,他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也许是实在无人诉说,他跪坐在了父亲灵牌前,一股脑将心里所有的不快全都吐了出来。
第二天醒来,他是什么时候回到床上,又什么时候睡着的,完全不记得。
更让他困惑的是,他整个人腰酸背痛,好像做了超长时间的体力活。
而且他的衣服也没脱,上衣和裤子都很脏,白色运动鞋上还全是泥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