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脸面之上杀气和戾气不断幻化,带着太尉和百余死士,径直走入行宫内。
宫内,刚伺候宣帝睡下的萧景勒,听见外面的异动时,刚走到甬道准备呵斥,却与太子碰了个正对面。
看着太子手中带血的剑,他顿时面色煞白。
“太....太子!”
太子冷然从他身边而过,淡漠开口:
“从今日起,叫陛下!”
没有理会被吓傻了的萧景勒,太子当即走入了行宫主卧之内。
行宫内,跪在地上的太监宫女们,看着一群杀气勃勃的战兵而入,皆是脸色骇然。
可看着太子抬手噤声的动作,却是无一人敢言,都颤抖着身子紧咬牙关,匍匐在地。
他缓缓靠近床榻,看着安然入睡的宣帝,此刻正酣睡的模样,嘴角闪现冷笑。
大事已定!
“陛下何时睡下的?”
闻听太子发问,一旁宫女颤颤巍巍的上前道:
“禀报太子,陛下临幸了初妃,送走初妃后,刚睡了半个时辰。”
太子闻言,脸色淡漠上前,淡淡道:
“父皇,起床了。”
听着规律的鼾声,他脸色一厉,抬掌一巴掌甩在了宣帝脸上。
周遭太监宫女,看着太子哄堂大孝的一幕,也知晓他们必然会被灭口,皆是惊慌的向外跑,却均被战兵一刀刺死。
宣帝在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中,登时惊醒,睁开眼的刹那,便对上了太子的一双冷眸。
没等他反应过来,太子淡漠开口:
“父皇,刀兵不加天子之身,白绫毒酒,你挑一个吧!”
宣帝瞳孔骤然放大,身上的疲乏随着一身冷汗散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看着周遭冷然看着自己的战兵,宣帝不可置信的开口:
“你!你要逼朕退位!”
“为什么!你是太子,乃是国本,朕百年之后,这天下亦是你的,何须如此之急啊!”
太子眼眸中闪过冷厉,冷笑开口:
“不是我要逼宫,是父皇你逼我逼宫,老五在北方日渐势大,我岂能再等?”
“父皇,我太了解你了,要是老五有朝一日一统北疆,你一定会屈服,那我这所谓的太子之位,就是彻彻底底的笑话!”
宣帝闻言,脸色惨白,急忙摇头道:
“不,不会的,你是嫡长子,没有人能代替你,今晚你带兵退去,朕可以既往不咎!”
太子闻言,噗嗤笑出声来,“父皇,瞧瞧你的样子吧,自私,幼稚,愚蠢,你本就是个藩王,兄终弟及,哪有半点帝王的威仪。”
言罢,太子弯腰下拜:
“还请父皇,为了我大宣天下,慨然赴死,莫要为难儿臣了!”
宣帝眼中,满是惶恐,再无一丝帝王之相。
“不!老二,你做皇帝,让朕做太上皇如何!”
太子缓缓直腰,厌恶的瞥向宣帝:
“留你做太上皇,天下藩王就该对我群起而攻之,岂不是更给了秦王谋逆的理由!”
“今日,你必须驾崩!”
言罢,太子不顾宣帝哭喊,从行宫走出,冷声吩咐道:
“一刻之内,他要是不选,你们就帮他选!”
周遭死士闻言,齐齐允诺:
“谨遵陛下之命!”
片刻后,当各处内卫得知消息,向太极宫围攻而来,与太子死士对峙时。
看着太子从中走出,杀气顿时消散,各个内卫皆是沉默的下拜:
“拜见陛下!”
太子既然已经进了行宫,那大事已定,再追究没有半分意义。
内卫,护的是皇帝,至于皇帝是谁,不重要。
翌日。
当满朝文武,从戒备森严的京城中,满目震惊的再次进入金銮殿时,皇位之上,端坐的已然变成了太子。
“诸位爱卿,昨日先帝突发恶疾,已晏驾了!”
轰隆!
朝中文武纵使已有猜测,可闻听此言,皆是身形一颤,满脸震惊!
大宣的天,怕是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