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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京城外十里,大宣军营。
主帐帐帘翻开,太尉蹙眉从中而出,满脸阴沉神色。
从前日起,他右眼皮就狂跳不止,始终不停。
加之前线战场塘报许久没有传回,让他不由心烦意乱。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其心中蔓延......
莫非是秦军有一部分,从包围网中逃脱了?
还是叫秦王逃出包围,重回北疆了?
他思忖许久后,又换位思考了一番。
倒是觉得长途奔袭而来的秦军,人困马乏下,面对几十万正规战兵,毫无防备下的攻击,应是出不了什么大差错。
无非就是逃个几千溃兵,最坏的下场,不过也是秦王逃脱。
但至少秦军的根基,至少是要折在这里的。
“杜凌那个蠢材,一封战报也没传回来,当真是不堪大用,见些功劳,便忘了自己的根!”
正当太尉心中生怒,对杜凌不满之时。
远处,斥候快马来报:
“禀报太尉,杜大帅回来了,正在中军营门外等候。”
太尉闻言,眼中的怒意更甚。
“怪不得这许久从未有过战报,敢情是带俘而归,想以此在我面前彰显他个人战功,果然是狂傲的没边了!”
心中思定,太尉冷哼一声,“本太尉亲自去营门口迎他,在他杜大帅面前,怕是我也算不得什么!”
他在营中辗转片刻后,抵达营门,果真望见了跪在门口的杜凌。
可看见他一身破损战甲,太尉心中对其厌恶又深了几分。
此刻的杜凌在他眼中,处处透露着邀功两字。
门口。
杜凌眼见太尉亲至,打了败仗的他心中更是惶恐,以头触地,不敢直视。
太尉走近后,冷哼一声,淡然开口:
“杜大人当真是好本事啊,十日不到便定了我大宣乾坤,真让本太尉,羡慕的紧啊!”
杜凌闻言,全当他在说反话,顺着他颤声恭敬道:
“太尉,此战并非全是属下的‘功劳’啊!”
“那京兆,征西二军,实在是‘给力’的紧,我手下儿郎根本没机会使出力来,请太尉明察啊!”
太尉闻言,面色一怔,“这小子不是邀功来的,怎的又将战功往外推脱,跟我玩欲擒故纵?”
他思忖片刻,再次淡漠开口:
“杜大人既然如此说,那本太尉上报朝廷,便将京兆,征西两军,一同纳入首功了?”
杜凌闻言大喜:
“多谢太尉,某日后必为太尉马首是瞻,此战我军屡败屡战,若真论责任,这‘首功’,还是京兆征西两军,占的名头大啊!”
原本满脸淡漠的太尉闻言。
霎时。
脸色骤然冷厉下来,全身杀气贯彻了杜凌全身。
“你说什么,屡败屡战?”
杜凌顿时一惊,什么情况?
他还以为太尉此次要放他一马,这突然而至的杀气是怎么回事。
旋即,他急忙再次伏在地上,紧咬牙关:
“末将该死!”
不等太尉再多询问,远处,又是一员斥候急促奔来:
“报!太尉,不好了!”
“您全族在蓝田县境内,被筑成了京观!”
“就连弘农杨氏的祖坟,也尽数被人刨了!”
太尉闻言,瞳孔骤然放大,顿感头目一阵晕眩。
一旁的杜凌闻言,亦是面色苍白如纸,心中顿时一紧,“娘的,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