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秦王殿下!”
躬身揖礼后,康王恭敬道。
秦阳脸色毫无变化,含着一丝笑意开口:
“哎!三哥,叫的生分了。”
康王闻言急忙摇头,“秦王是做大事的人,如今又是在公帐,小王不敢妄自称大!”
他此前还未就藩之前,在京都之中与秦阳虽无什么矛盾,但从内心之中也是瞧不上秦阳。
除了一些皇家的家宴,二人基本可以说毫无交集。
如今秦阳手握几十万雄兵,大有吞没大宣之意。
他又如何敢在其面前以兄长名分自称。
不过听着秦阳一口一个三哥叫着,他倒觉得,看来此次重新站队,应当会十分顺利。
不过很快,打脸随之到来。
秦阳端坐主位,不发一言,加之周遭左右,浑身散发着血腥味的几员虎将,给了康王极大的压力。
片刻后,秦阳才淡淡开口:
“三哥的人马,之前不是已然到了京兆郡,乃为朝廷勤王兵马之中的标杆。”
“十月初三,二哥还赐了你一件黄甲,十月初五,你作为勤王都统兵马大元帅,对着十几万的勤王之师,高声呐喊要誓死护卫京都。”
“誓杀秦贼,护国正统。”
“本王还寻思着,你我在战场之上切磋切磋呢。”
“三哥如今驻扎在长乐县,莫非是作为朝廷的急先锋?”
秦阳越往后说,语气愈发淡漠。
言罢后。
一旁护卫端着一道书折,递给了康王。
康王接过,还未翻看完,双手便失了力气,手中折子散乱的跌在地上。
他满脸愕然,额头之上渗出密汗,眼中闪过浓烈的惊惧。
不曾想老五的暗谍,竟渗透的如此彻底!
折子之上,从他出了藩地开始勤王,就连哪夜临幸了几个女子,都记得清清楚楚。
更不要说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全都记载的明明白白。
噗通一声,他双腿失力跌在地上,牙齿不停打颤,含着哭腔道:
“秦王殿下恕罪啊!”
“小王所为,不过是想跃过官军之地,不得已委身哄骗朝廷诸方势力。”
“勤王之事,并非勤的是伪帝,真正的目的,而是带兵支援你,以正朝纲啊!”
“秦王殿下,明鉴呐!”
全身肥肉摊在地上,康王哭的可谓是情真意切。
原因无他,心中升起的恐惧,几乎已经叫他崩溃。
主位之上,秦阳脸上露出恍然之色,“三哥早说啊!”
旋即,他冷笑道:
“既如此,来人,赐康王战旗,明日,由康王所部担任先锋一职,进驻京兆。”
“讨剿京都!”
康王接过战旗,脸上闪过一抹复杂,却也无可奈何,旋即恭敬回应:
“谨遵秦王之命,小王即刻整兵出发!”
......
翌日。
当康王带着他手下两万兵马,再次提心吊胆的踏入京兆郡之时。
却惊奇发现,秦王战旗不是一般的好用。
赈灾救民,和百战百胜的秦军,赋予了这面战旗绝对的权威。
所过之处,百姓莫不夹道欢迎。
各地勤王之师,也纷纷改头换面,依旧打着勤王称号,不过讨伐对象,却换成了朝廷。
外围唯一可战的杜凌一部,虽差点将康王一伙斩尽杀绝。
可在项羽亲率兵马增援后,原本从狠揍康王之中,恢复了些许士气的十威营,再次陷入了绝望。
这一次,杜凌却没之前的幸运,死在了战场上。
十威营剩余的人马,也尽皆被俘。
十几场肃清之战过后,秦阳亲率八万秦军精锐,以及寻常战兵和降兵十七万,辅兵民夫二十万有余。
将近五十万人,号称百万之师,于十月既望,将京城周遭十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原本的大宣京城外围,此刻,十步便是一杆秦王旌旗!
仅剩的官军,也只能在城下驻防,再无一丝活动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