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官宦之后,你们其中,不少青年俊秀,如今连家还未成。”
“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不能看着诸位,白白没了这大好年华!”
“若是今夜真有不测,诸位只要听好我的命令,别的不敢保证,至少尔等,依旧能留着性命去勾栏听曲!”
校尉们闻言,眼中纷纷闪过希冀。
东华门地势险要,本就不适合攻城。
他们在此处当值,本就都是挂个官位,谁也不愿舍得一身剐,平白没了性命。
"郎将大人放心,您只要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李德龙暗自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这帮人中,本就有他的人,早就在他们之中散播了许久焦虑,同时也给了一些微弱的提示。
此刻,众人都是心照不宣,也隐约猜到了李德隆要做何事。
旋即。
正当李德隆吩咐后,众人便要回归各自岗位之时。
迎面,城门守正,元朗一脸怒意,挡在了众人面前。
“如今国难之时,尔等不守好各自城楼,却在此聚众,莫非要造反不成!”
此言一出,城楼校尉们脸上皆是闪过一抹慌乱,下意识看向李德隆。
李德隆闻言,脸色淡然,带着些许嘲弄,走至众人前方,缓缓开口:
“元大人,你个小婢养的庶子,元府里吃猪食长大的蠢物,也敢质问我?”
“用不用老子提醒你,你这个守正,是老子这个城门中郎将举荐的,没有我,谁认识你?”
“就算是元侍郎,看见我这个景国公长子,头都要低到裤裆里,怎的,你想要用老子博名?”
元朗闻言,脸色半分不变,冷声回应:
“你任人唯亲,是你的失职!”
“我如今身为城门守正,自是要担起守正的责任。”
“尔等即刻将刚才密谋之事坦白清楚,如若不然,就别怪我手下五百侍门武侯,对尔等用武了!”
李德隆闻言,满脸冷意,缓缓抬起空洞的袖口。
“老子为大宣效力,成了残疾,论尽职,你还教训不到我。”
“小子,你不妨试试,看看有几个武侯,敢对我动手!”
“可笑!”元朗面色通红道,“他们是朝廷的兵,不是你的狗,老子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群所谓的嫡子,狗屁的优越感!”
铿的一声,他抽出战刀,怒吼道:
“武侯听令,将中郎将李德隆押起来,交由大理寺审查!”
不料,他身后五百武侯,却是纷纷单膝跪地:
"中郎将!"
元朗转身回眸,满脸惊愕,咬牙切齿道:
“站起来,不许跪,你们效忠的是朝廷,不是他景国府的私兵!”
李德龙脸上冷色更甚,淡漠开口:
“送他走。”
周遭。
十几员校尉闻言,纷纷目露寒光,抽出战刀而上。
元朗见状,脸色之上显现惊慌,“你们竟想如此堂而皇之的,对同僚下杀手!”
“国法何在,国法何在啊!”
而回应他的,只有十几把闪烁着寒芒的战刀。
几个呼吸后,看着一地模糊血肉,李德隆淡淡开口:
“诸位,事且从急,燃火,开门!”
转眼之间,东华门便陷入一片忙碌。
城门外,黑寂夜色之中。
项羽看着缓缓展开的大门,以及城楼之上燃起的篝火,眼中杀意霎时显现。
“儿郎们,随某杀!”
“今夜,便扶殿下,登临大位!”
PS:大业元年,仲冬。
太祖遣大军攻西华门,实则掩东华内应,大军从东入,京都复克。
——《秦书.太祖人皇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