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明朗后,萧自在当即又挺直了腰,恢复了之前出使时的硬气和底气。
可他不知晓的是,这条甬道,名为乾赠道。
所用工力,正是因为他,才调拨来北国的钩镰兵战俘所建。
至于大秦外战之兵,还是以老营精锐为主,压根就没使用秦地的劳动力,并不曾影响农户。
可人一旦陷入自编的谎言之中,便会一直不断的自我编织,以求心安。
不一会,他甚至脑补出了秦阳此刻的心急如焚。
想到畅快处,他还能笑出声来。
萧自在已经预料到,将秦帝这自编自演的闹剧戳破后,大秦百官卑躬屈膝的模样。
“来人,给本王知会秦将,本王恐马车惊扰百姓,进城的最后五里,改为徒步!”
当消息传到宇文成都的耳朵中,他原本淡漠的脸色,终于闪出愕然。
这乾使的思想觉悟,这么高的吗?
这显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也不再在计划之中。
不过他略微思忖后,还是同意了此番决定。
此番一来,倒是能让南乾使,更好的感受一番当今大秦的国盛民富。
于是乎。
当车队抵达京城外五里之时,全队皆下马下车,改为步行。
萧自在从车上跃下,当即沿着官路而行。
脸面之上,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一扫之前阴霾。
尤其是,当看见农田间人推犁耕地之时,脸上笑意更甚。
“这秦国如今,果真只是看着唬人,耕地清一色全用人力,走了这般许久,连头牛都看不到。”
“可见,国力已衰败到了何种境地。”
一旁,宇文成都见他频频点头,面目含笑。
他脸上疑色更甚,回头质问道:
“你们谁背着本将,刺激他了?”
身后金牛卫们闻言,面面相觑后,齐齐摇头。
谁也不知晓刚开始,跟死了妈一般的萧自在,缘何现在竟这般开心。
“给我盯紧了,只能让他们远观,不能近处端详。”
宇文成都吩咐一句,旋即快步跟随上了萧自在。
而这位南乾使,走过农田,又顺着官路行经一处村落之时。
他点头的频率又增加了几分,脸上抑制不住流露嘲讽之色。
只见各户人家,院落前泥巴院墙之中,竟都圈养着数只豚,身上穿着也不是麻布,而是棉布。
“这障眼法也太拙劣了些,百姓们顶多给老人小孩置办棉布衣服,岂能全家皆可着棉衣。”
想到至此,他冷笑一声。
“还有,这秦帝也是个不通百姓的蠢材,豚肉腥臭,百姓们耗费心力饲食,大多养鸡鸭鹅羊,谁会养豚。”
“更何况,一村之人,怎么可能都养得起家畜。”
“拙劣,太拙劣了!”
看着眼前场景,他再也忍不住,略带嘲讽的笑起来。
“大秦果真是国富民强,本王已经迫不及待跟大秦陛下见面,向他取一取这其中的民富之经了!”
宇文成都看他放声大笑的模样,却是满脸复杂。
早知道这南乾主使这么不禁吓,他就忍着点了。
若是这厮神志不清,在朝堂上冲撞陛下,亦或是耽误了陛下的大计,他又该如何交代。
萧自在暗暗瞥了瞥宇文成都,见他面色不宁,心中冷笑连连。
“装啊,怎么装不下去,这会就露馅了。”
“本王今日倒要看看,你大秦还能有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