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刚开始,他是准备纳仙仙为贵妾,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已经上了心。
他不会娶她人为妻,让仙仙为贵妾属实委屈了她。
老夫人突然咦了一声,她对府医道:“国公爷之前伤了身子,就连太医都说很难有子嗣,难不成是诊断错了?”
府医拧着眉给徐远洲把脉:“太医的诊断没错。”
他又给沈仙棠把了脉:“仙棠姑娘身体健康,是属于易孕体质。”
老夫人耷拉下的嘴角重新扬起,她笑吟吟的看着沈仙棠宛如看一个稀世珍宝:“从前我就觉得你是个有福气的,果然,我没有看错人。”
接着,老夫人扭头看向徐远洲,眼含希冀。
“远洲啊,既然你想开了,要不要娘为你相看妻子?”
“母亲!”徐远洲拧了眉头,对着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道,“你们先下去。”
沈仙棠心头一紧泪眼朦胧幽怨的看着徐远洲,柔弱无骨的手在宽大袖口的遮掩下握住了徐远洲的粗糙的大手。
她比二夫人还不希望徐远洲娶妻。
等屋内就剩下三人,徐远洲拉着沈仙棠让她坐下。
他对老夫人说:“母亲,儿子以前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成婚的打算。”
“可自从遇见了仙棠,儿子觉得身边有人相伴到老很好。”
“所以,儿子想娶仙棠为妻。”
老夫人虽然喜欢仙棠,但是仙棠的身份太低微。
她欲言又止:“可是……”
徐远洲打断了老夫人的话:“母亲,儿子这把年纪了,碰到个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
“我已经功勋已经够多了,国公府也不必再找高门大户的姑娘为媳,母亲,功高盖主,我这十几年挣下的功勋足够国公府荣华富贵百年了。”
老夫人神色动容,是她太贪心了,原本她都已经做好了远洲一辈子不成婚的准备了,如今见儿子肯纳妾,她就贪心的想要为儿子择妻。
如果不是仙棠,或许儿子这辈子会孤寡终老,想到这,老夫人苦笑:“是我刚刚想差了,仙棠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姑娘,有她陪伴在你身侧,我放心。”
沈仙棠全程当个透明人,她们母子俩说话,她就没必要插嘴了,两头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沈仙棠崇拜的看着徐远洲,原本以为贵妾已经是顶峰了,没想到还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果然,她的选择是对的,沈仙棠眼底闪过狡黠,她看向窗外,眼底闪过贪婪,这偌大的国公府,以后会是她的儿子的。
“这国公府是你的国公府,这事交由你做主吧。”老夫人已经想开了,此时心头宽敞,和蔼的目光落在沈仙棠的小腹上,“只是,必须得先等仙棠府中这一胎生下来再折腾。”
如今仙棠月份小胎像不稳,必须得好好养着,可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做人不能太贪心,远洲能有子嗣与心上人相伴她就应该谢天谢地了,最起码几十年后,远洲能有知冷知热的人陪伴在侧。
就算把子安过继给远洲,那终究是侄儿,哪里有亲儿子亲呢。
在老夫人眼里,大儿子比二儿子重要。
如今沈仙棠腹中的孩儿,还未出生,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已经超过了二房的两位孙子。
这时候,二夫人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她面上欣喜:“听说大哥宠幸了你身边的大丫鬟,还听说那大丫鬟已怀有身孕?”
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天都塌了。
大哥有了子嗣,那么世子之位是不是就与子安无缘了?
老夫人不悦道:“进来也不说一声。”
二夫人:“怪我怪我,我这不是得知大哥有后,一时间激动吗?”
二夫人视线落在了沈仙棠身上:“是个标致的人儿,怪不得让大哥动了凡心。”
沈仙棠手覆在小腹上:“二夫人,说起来还要感谢子安少爷。”
“关子安什么事?”二夫人笑容淡去
“要不是子安少爷……我也不会被国公爷救下,这么说的话,还是子安少爷促成了我与国公爷的这段缘分呢。”沈仙棠真诚的感谢,感谢徐子安的弄巧成拙。
等会她会让国公爷把许多从徐子安身边要过来的,许多为了她背叛了徐子安,要是回到徐子安身边可没有好果子吃。
老夫人这下也不知道是该怪孙子还该谢孙子了,但终究是没闹出什么大事,想到徐子安如今越发不着调,老夫人不满的看着二夫人。
“你这个当母亲的是如何管教孩子的,这种腌臜手段也使得出来?竟然听信百合的话,试图毁人清白?”
二夫人张了张嘴,斜眼看了身边的嬷嬷一眼,怎么没告诉她还有这件事?
突然,外面一阵骚动,徐子安抱着沈蕴意走了进来。
沈蕴意被打了五十大板,刚要被人拉出去发卖,就被赶到的徐子安给拦住了。
见心爱的姑娘成了这般模样,徐子安再也顾不得其他,抱着沈蕴意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他抱着沈蕴意跪下:“老夫人,请你成全我和蕴意!”
沈蕴意讨厌百合这个名字,她有着好听的名字,叫蕴意。
只因为她与那个短命的不得宠的庶出姑娘撞了一个字,她的名字就变成了百合,她面上不显,心里却记恨了许多年。
沈蕴意忍着身体的疼痛跟着跪了下来。
“求老夫人成全。”
二夫人脸色惨白,她愤怒道:“子安,你在胡闹什么?你还未娶妻,怎可以纳妾。”
本来二房就一直仰仗着国公府的势力,她夫君又是个不争气的,她就指望着子安过继给大房成为世子后娶一个家世好的姑娘呢。
这如今还未娶妻就你先纳妾,这要是让人知道,肯定会挑刺的。
“祖母,母亲,你们今日要是不成全我,我就长跪不起。”徐子安目光决绝,他阴沉的盯着沈仙棠,要不是这个女人,他的蕴意也不会受这样的苦。
沈仙棠害怕的躲在徐远洲身后:“国公爷,子安少爷这眼神怕是要吃了我,我好害怕。”
徐远洲眼眸危险的眯起,他调笑道:“母亲,我与仙仙多年前就有一段缘分,多年前,仙仙被子安关进了冰库,是我将她救了出来。”
“也不知二弟二弟妹怎么教的孩子,竟然如此的心肠狠毒,是非不分。”
“为了让子安改正性子,我去边疆之前给子安请了两个师傅,不知为何没过几个月就被赶走了。”
老夫人:“还有这事?”
二夫人笑容僵硬,那两个师傅太过严苛,子安与她抱怨了许久,她便随意找了个理由打发了。
老夫人的心沉了沉,要是大儿子没有子嗣,国公府交到子安身上,怕是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