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虽是深秋,但毓庆殿树木扶苏,东宫明亮的烛火如月光洒下,清风拂动间,碎如残雪。
寝殿内亦是春意盎然。
宫灯暖暖,床幔时而轻动,涟漪浅浅,时而又掀起巨浪滔滔。
少女柔荑倏而探出,像是沉溺般想抓住浮木,柔弱又无助,惹人怜惜,也惹得谁更疯狂。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出,与她十指相扣,犹如捕获猎物的凶兽,一点点将她拖回领地肆意享用。
偶尔少女几声隐忍娇弱的轻吟散在空气中,触人心弦,也引得占有这无限美丽春色的男人愈发欲罢不能。
只恨不得将她彻底融入骨血中。
如此她才不会逃,不会惧,不会有一日转身将他遗弃。
不知何时,夜色越深,寝殿内才渐渐云消雨散。
黎忧鬓发被汗湿,媚眼如丝,俏脸坨红,身子软得如水般地窝在楚君羡的怀中,平复着心跳和喘息。
今日大反派也不知道是嗑药了还是怎么滴了?
比之前每次都还兴奋的,倒也不是时长问题,就是特别磨人。
黎忧险些要被他给逼疯了,差一点就咸鱼蹦跳起来给这个大老板一逼兜:特么的大猪蹄子你就不能干脆点给个痛快吗?
虽然最后大老板给了,只不过咸鱼差点就变成死鱼了。
在那方面,这位大佬的修为不是一日千里,而是一日飞升哇。
黎忧表示输了输了,怂了怂了。
她投降!
楚君羡靠坐在床上,一手搂住怀里软绵绵的娇妻,另一只手将床幔掀开,散去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气息。
男人神情一如白日那般淡漠,没多大的情绪,只那双狭长的魅眸格外幽深,身上的气势依然强大危险,却多了几分慵懒餍足,如饱餐过后的丛林猛兽。
不得不说,这样一位年轻俊美的上位者,尤为迷人。
黎忧大大方方地欣赏着。
嗯,就大反派这副容貌和身段,完全可以甩男主十八条街了。
楚君羡实在是被她看得受不住了。
他一低头就对上她亮晶晶又坦坦荡荡的视线,呼吸微窒,又迅速地移开视线,似怕被她看出什么来。
“你……看什么?”
楚君羡喉结滚动,不自然地问道。
黎忧眉眼弯成月牙,嗓音犹带着一丝柔媚,“看夫君呀。”
楚君羡:“……”
他努力绷着脸,“看孤作甚?”
“殿下真好看。”
“……”
一个大男人被媳妇说好看,可不算什么好事。
“不许看!”
黎忧歪了歪头,“为什么?”
太子殿下做事哪还需要理由?
“不许就是不许。”
“哦。”
黎忧想了想,柔顺的长发逶迤在他的胸膛,“那臣妾可以看其他长得好看的男子吗?”
楚君羡:“…………”
太子殿一瞬间炸毛,凶得不要不要的,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敢?”
黎忧噗嗤笑开,忽然抬起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不敢不敢,我只敢看我夫君。”
某位太子爷前一瞬还要暴起杀人,下一瞬已经被顺毛完毕了。
但男人还是很傲娇的,低头瞪她,“没规矩,三从四德学哪儿去了?”
“臣妾没学呀。”
黎忧好诚实地说道。
楚君羡薄唇微抽,没学她还骄傲上了是吗?
“殿下,我累,还困。”
黎忧掩唇打了个哈欠,脑袋靠在他的胸膛轻蹭,软软的嗓音好像在撒娇。
楚君羡:“……”他不吃这招!
然后吧,全身上下嘴最硬的太子爷没好气地说:“那就睡觉,少跟孤闹腾。”
黎忧慢吞吞地想着,今夜闹腾的人是他吧?
“殿下今天的心情很好?”
“没有!”
“哦。”
又在口不对心了,黎忧懂了,他今天心情真的很好。
咦?是发生什么好事吗?
不过黎忧也没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大老板开心就好。
只是他开心了想跟她有夫妻夜生活,黎忧没意见,但下次能别玩那么多花样吗?
挺考验她的肾的。
要不她再研究研究春宫图,毕竟跟不上老板的节奏,是社畜的大忌。
也还好楚君羡不知道怀里发呆的小妻子在想什么,如果知道,一定……边心潮澎湃,边训斥她不成体统。
反正,太子爷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心动的了。
就是春宫图那些丑陋男裸体都得给他全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