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羡不赞同,但见她坚持,最后还是顺了她,只吩咐王进去取些药膏来。
他将她半抱半拖回罗汉床上坐着,亲自给她的手臂抹着药膏,指尖落在那青紫上很小心,眉头皱得紧紧的,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又怕自己没轻没重再弄疼她。
黎忧看着他,“殿下,你还生气吗?”
楚君羡声线微哑,“孤没生气。”
黎忧抿唇轻笑,“殿下不气了就好,我刚刚不该怀疑殿下的,我……”
楚君羡只觉得心尖都在发颤,“你不用道歉,你并没有错。”
是他本就对她若即若离,她不信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这个丈夫做得失败,又怎么能怪她呢?
“那……”黎忧笑眼盈亮,“殿下还愿意带我一起去永平府吗?”
楚君羡猛地抬眸看她,又差点被她明媚温柔的笑容给灼伤,抿唇不语。
黎忧又道:“殿下跟我细说孙将军的事情,不就是要让我陪你去永平府吗?”
楚君羡沉默许久,才缓缓道:“此去永平府,孤打算秘密前去,需乔装打扮。”
如此,路上肯定不能带太多伺候的人,衣食住行也会简陋。
她是太子妃,并不需要去吃这种苦。
现在天气又越来越寒冷,路上若一个没注意,叫她受凉了……
越想楚君羡眉头皱得越紧。
“孤一人去就行,这些时日,你就在东宫里暂时别出去了。”
他不在,无人给她撑腰,别又被哪个不长眼的给欺负了。
太子爷直接忽略了宫里那个凶残起来与他不相上下的闻贵妃。
呵,他的太子妃哪儿需要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照顾?
黎忧忽然拉住他的手,眸光定定与他对视,“殿下,臣妾要去。”
楚君羡不语,无声的拒绝。
黎忧放软声音,“殿下,你是我的夫君,夫唱妇随,夫君去哪儿,做妻子的自然也要跟着了。”
楚君羡喉结滚动,“……夫唱妇随是你这么用的吗?”
黎忧笑靥如花,“随便啦,意思差不多就行。”
只看着她的笑,楚君羡就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来。
黎忧忽然站起来,“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去收拾一下行李。”
楚君羡:“……”他都还没答应吧?
但见她兴致勃勃的,太子殿下无声地叹气,罢了,随她吧。
黎忧翻出两人的常服,忽然道:“要不是黑煞辨识度太多,就带它一起去了。”
楚君羡刚想说“带那傻狗作甚,不带”,就又见她转头对他笑得杏眸亮晶晶的,“殿下,那样我们就好像一家三口出门游玩呢。”
一家三口?
太子殿下心尖犹如被一根羽毛挠过。
算了,也养了它多年,就不嫌弃了。
黑煞:“……”我谢谢您哦。
这老狗比主人!
当然,最后还是没带它,实在是黑煞一出现,跟满京城昭告太子爷要去永平府有什么区别?
主人和可爱雌性竟然就这么丢下它去玩,黑煞落寞非常地蹲在毓庆殿门口,犹如一个留守儿童,时不时仰天“汪呜”两声,像是在问:我爹妈何时回来呢?为什么不带上孩子呢?
真可怜……不起来。
宫人们看着那只随时会咬死人的巨犬,猛地哆嗦了好几下。
太子妃不在,他们面对黑煞真的压力山大啊,还是可怜他们自己吧。
嗯,太子妃不在的第一天,想她,想她,还是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