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忧看着那两匹高头大马,向来咸鱼淡定的她直接就倒退了一步,她不会,她恐高,她不行。
这次的工作任务这么艰难的吗?
她跟他商量,“殿下,这次外出我能临时申请退出吗?”
这马骑上去,她会摔死的吧?
算不算工伤啊?
楚君羡:“……”
难得的,他唇角染上一点笑意,“骑马而已,瞧你这出息。”
黎忧绷着小脸,“殿下,我真不会。”
楚君羡抬手,“过来。”
黎忧蹬蹬蹬的又退后好几步,直摇头,她不要。
“殿下,就算是要学骑马,咱们可以之后找时间再慢慢学,大晚上的,还这么仓促,我真不行。”
摔死什么的,太疼了。
她今天应该没有得罪大反派吧?
他就算要炒她鱿鱼也不用这么狠的?
黎忧一阵头脑风暴,整条咸鱼都是不好的。
楚君羡还是第一次见她那样不淡定,有些好笑,故意挑眉地看他,“若孤一定要你行呢?”
黎忧:“……”
她震惊了,大反派这是觉醒了什么渣男属性吗?
她还以为这几天他们的感情稍微进步了一点点了,敢情都是她的错觉啊?
见她被真被吓到了,楚君羡不再刻意冷脸,只是他才刚想说什么,少女柔软的身子就撞到他的怀里。
黎忧死死地抱着他的腰,咸鱼视死如归,“殿下真要我现在学骑马,我就挂你身上不下来了。”
楚君羡:“……”
男人控制着心跳,“谁说要你学骑马了?”
“什么?”
“你跟孤同骑。”
“殿下没骗我?”
“……孤现在教你骑马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臣妾不行,殿下,咱们夫妻情深,你不能这么对臣妾的。”
楚君羡薄唇抽抽,“……闭嘴。”
再给她说下去,明日“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破裂,太子妃悲戚哭诉太子无情”的谣言就会传得满京城都是。
一生追求完美的太子爷绝不允许自己背个“薄情郎”的臭名声。
黎忧乖乖闭嘴,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继续可怜兮兮看着他,像是在说:你反悔我就哭给你看哦。
楚君羡被她看得耳根又在发烫,为了维持太子殿下的威武风范,他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伸手揽住她的腰,足尖点地,带着她跃上马背。
黎忧眼前一转,人已经稳稳坐在马上了。
第一次骑马,她心里是慌的,人是僵的。
尤其是马儿似乎还有点嫌弃她,边打着响鼻,边抬着蹄子。
黎忧身体更僵了,心里的小人全是: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楚君羡探臂从身后环住她,将她笼罩在怀里,握着缰绳,轻易就控制住马儿。
“放松。”
耳边是他低磁悦耳的声音,她脸颊不觉冒起一丝热气,也不知道是怕还是怎么滴。
黎忧木讷着小脸,努力淡定……不了啊。
好高啊!
以前在电视里看人骑马,怎么没发现这么高的呢?
“马儿有灵性,主人的情绪容易影响它们,你若从容放松,你的马儿也会自信昂扬,你若紧张不安,它也会跟着焦躁不已。”
楚君羡低沉的话语犹如潺潺的流水,抚过少女紧绷的心脏。
黎忧将他的袖子攥在手里,多了点安全感,嗓音有点轻颤,“殿下,这马好高。”
“这是大宛来的战马,高大挺拔,四肢有力,步履轻盈,可日行千里。”
黎忧木木地点头,难怪了。
骏马飞驰,山道昏暗,一排排树影从眼前掠过。
黎忧脑海中全是什么落马、掉悬崖的惨烈交通事故现场。
她整个人都是虚的。
完全不懂大反派又是哪儿不对了,大晚上将她揪出来骑马?
楚君羡搂紧了她一分,将她往怀里带,“很害怕?”
黎忧有气无力地靠着他的胸膛,还不忘社畜本能奉承大老板,“有殿下在,臣妾不怕。”
“小骗子!”
风声混合着男人低低的笑声,黎忧耳朵有点发痒,心想:大猪蹄子笑什么笑,她都要怕死了。
黎忧转移话题,也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殿下,这马有名字吗?”
“没有,怎么了?”
“英姿不凡,通体雪白,那就叫大白吧。”
楚君羡:“……”
马儿:“……”
想尥蹶子摔死人!
然而,冷酷霸气的太子殿下虽觉得他这太子妃实在是肚子里没半点墨水,但不管马愿不愿意,以后它“大白”的名字是没得跑了。
……
到了山脚下,大白速度慢了下来。
“睁开眼看看。”
男人低磁淡漠的声音落入她耳中。
黎忧全程闭眼,犹如翻了肚子的咸鱼,闻言,眼睛试探地睁开一条缝隙。
此时,她才发现,山下的城镇灯火通明,隐约间,似还能听到人潮的喧哗,热闹的锣鼓鞭炮声。
“殿下,这是?”
“庙会。”
“啊?殿下是约了什么人来谈事吗?”
难道是朝中又发生啥大事情了?
以至于连太子爷都要秘密前来赴约谈事?
楚君羡一言难尽地看着怀里的少女,平日见她各种甜言蜜语信手拈来,待他也是热情大胆得很,怎么忽然就成了块榆木疙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