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忧躲懒了七日,就算月事完全走干净了,也被楚君羡看住多休了两天。
见她真的没什么大碍,精神也好了起来,太子爷才完全放下了心。
这些日子,两人说吵架也没有,冷战也不算吧。
与之前一样,依然同食同寝,也一直关心着彼此。
他每次去山林狩猎,她都会给他备好金丝软甲、护腕护膝,以及随身应急的药物。
而楚君羡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点新奇的小玩意儿,比如用山鸡的尾羽给她做毽子,或是端了人家小松鼠的窝,把它一家连同藏起来的板栗全给她搬来。
当时,黎忧看着笼子里瑟瑟发抖的松鼠一家,是有些沉默的,恍惚地念了句“造孽”,就让王进带下去养着了。
但无疑,黎忧是喜欢他每日给她带来的小惊喜。
只觉得那傲娇又直男的太子殿下是越发有情趣了。
可就是因为她不想两人的感情有一日走向陌路,才不能就这么心软了。
她不是不能现在就跟他说清楚,但说了之后呢?
记忆不深刻,他下次还敢。
然后就靠着黎忧一次次主动地拉住他?
若她当他是老板,没什么深厚感情,黎忧能做到。
可现在……
楚君羡见她对他还是淡淡的,不哄他了,也不亲近他了,心里闷得厉害。
他从不觉得她是在拿乔,只觉得是自己没做好,要她生气、心寒了,才会不理他了。
太子爷很愁,非常愁,日日都心惊胆战着自家太子妃不跟他好了,不跟他过日子了。
楚君羡本就不是个好脾气了,他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用在了自家小妻子身上。
那憋着的气要怎么办?
皇帝和朝臣们这不就倒霉了吗?
皇帝几次被楚君羡怼得下不来台,手下的人也被他批得一无是处,或是贬黜、或是斩了好几个谄媚皇帝、尸位素餐的官员。
气得皇帝直跳脚,可锦衣卫拿出的罪证他又辩无可辩,只能转头去找时妖的麻烦。
东厂都是干什么吃的?
都快被锦衣卫骑到头上来,不知道去搜罗附属东宫的那些逆党的罪证杀回去吗?
时妖:“……”
麻蛋的,楚君羡是吃了火铳了吗?
这么爆的!
还是太子妃终于想通了,不想跟那没情趣的狗太子过日子了,要跟他闹掰了?
某方面,时妖也算猜对了。
但见楚君羡那随时都想刀人的眼神,时妖还是歇了作死的心,只在离开后,跑去琼玉殿找他家娘娘吐苦水、告状。
“娘娘,您下次见到太子妃,一定要好好劝劝她,拴住她家那位凶残的太子爷啊。”
闻贵妃靠在罗汉床上,翻着手里的医书,懒得看他浮夸的表演,只淡淡道:“谁让你先招惹他的?”
时妖大呼冤枉,“微臣心里只有娘娘,平日遇到,每次就跟太子妃说了几句话而已,真的只有几句话。”
闻贵妃红唇微抽,差点把手里的书摔那没半点正经的小混蛋脸上去。
“娘娘,书有什么好看的?您看看微臣呗。”
时妖舔着脸凑上去。
闻贵妃头疼,指着门口,“你给本宫出去。”
时妖才不呢,他好不容易找到借口来找娘娘玩,怎么可能现在就走?
他懒洋洋地趴在桌案上,捏着葡萄有一颗没一颗地吃着,顺便控诉最近狗太子不做人的“累累罪行”。
“其他就算了,连楚少蒿跟北元写的那什么狗屁不通的邦交条约,太子也能来找微臣的麻烦。”
“不是,是楚少蒿那脑子有泡的憨货提议要把巴尔河南岸,荒林城前面那片草原割给北元,换北元五千战马,结两国为兄弟国。”
呵呵,屁的兄弟国。
在利益面前,别说兄弟,父子都能杀个天昏地暗。
何况只有傻子才看不出北元的野心。
如果不是有楚君羡这位杀神太子镇着,北元早就百万大军压境了。
而以太子爷的霸道,想割他打下的领土,楚少蒿简直就是想死。
但楚君羡怎么去搞死楚少蒿都行,时妖又不管。
结果那狗太子说什么。
东厂废物,皇帝的儿子都快通敌叛国,成北元的女婿了,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见鬼的皇帝的儿子也通敌叛国。
楚少蒿又不是……好的,他确实是脑子有病。
但怎么就扯上他东厂了?
时妖的心情犹如哗了东宫的黑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