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切莫误会,臣弟怎么敢派人刺杀您?”
楚少蒿面色一变,赶紧阻止黎忧继续说下去。
刺杀储君正妻的罪过,就算他是皇子也担不起。
“他是北元小皇子乌牧尔!”
黎忧淡淡地看了一眼乌牧尔,那冰冷平静的目光让乌牧尔瞳孔缩了缩。
眼前的少女明明那么纤瘦柔弱,可在这一刻,乌牧尔脑海里浮起的却是驿站里,高坐在太师椅上,暴戾凶残地下令让锦衣卫杀了他的那个大周太子的身影。
不愧是夫妻吗?
都一样让人想踩碎他们的脊梁骨,看他们还如何骄傲嚣张得起来?
可现实就是,乌牧尔两次都被楚君羡和黎忧这对夫妻踩在脚下,随随便便就能捏死他。
“是吗?”
黎忧平静淡漠的眉眼倏而绽开温婉的笑意,若月下的昙花骤然绽放。
楚少蒿愣住,眼里划过一抹惊艳。
其实,最初他的计划中,嫁给他的人明明应该是黎忧才对。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很可惜,如果他娶了黎忧,现在哪儿还需要跟一个北元蛮夷公主虚与委蛇?
再看楚君羡如此爱重她,想来她性子必定极为温婉贤淑,是个非常好的女子。
哪儿像那个黎晗?
除了会拖累他,整日就知道疯疯癫癫,楚少蒿烦都烦死她了。
楚少蒿目光落在黎忧清丽出尘的脸上,不觉咽了一下口水,心中的遗憾达到了顶峰。
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能让她对自己……
“咳咳!”
王进尖利的声音惊醒了楚少蒿。
他猛地对上那东宫内侍讥诮轻蔑的视线,尴尬后,心里就只剩屈辱和愤怒了。
一个阉人,也敢蔑视他?
楚少蒿五指收紧,恨不得斩了这个狗奴才。
然而,楚少蒿是个皇子又如何?
东宫的一条狗都比他有排场的。
他只能忍,早晚有一日……
楚少蒿垂下眼,遮住里面的浓浓的野心和势在必得。
只要楚君羡死了,只要自己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黎忧并没注意到楚少蒿异样的视线。
虽然她暗戳戳地怂恿自家大反派夫君搞死男主,别让他有半点翻身的机会。
但表面上,她跟楚少蒿确实没有任何接触和恩怨。
或许有更讨厌的狗男主在,黎忧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也知道错过杀乌牧尔最好的时机了。
“小皇兄!”
还没等黎忧再说什么,乌娅朱忽然跑了过来,心疼地抱着伤痕累累的乌牧尔。
“是谁伤了小皇兄?是哪个贼子?本公主要杀了她!”
乌娅朱恨恨地瞪向楚少蒿,“你们大周是怎么回事?连我小皇兄的安危都保护不了,让他被害成这样?本公主一定要找大周皇帝讨个公道,还是那么大周真要跟我们北元宣战?”
楚少蒿:“……”
男主头很疼,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安抚这个刁蛮单蠢的北元小公主。
“公主,你冷静点,事情有误会……”
“有什么误会?我小皇兄都被打成这样了,我们北元使团从入大周后就处处遭到针对,大周真有把北元放在眼里过吗?”
乌娅朱应该是也是听了什么小道消息,腰板都硬了起来,可劲地发泄这段时间的不满,还指着楚少蒿的鼻子骂。
“你还说喜欢本公主呢,结果,连给我小皇兄讨个公道都做不到吗?本公主看你就是个窝囊废。”
楚少蒿:“……”
他脸色铁青,憋着一肚子火,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然而,男主敢吗?
他还指望着借北元的势力来夺嫡呢,再恨再怒也得舔着脸柔声安抚乌娅朱。
黎忧看戏是看得津津有味的,差点拿出一袋瓜子出来嗑了。
对楚少蒿的伏低做小,乌娅朱却半点都不买账,继续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你还不快去把打我小皇兄的人找出来,本公主要她五马分尸,还有快叫你们大周的太医来看我家小皇兄啊。”
“公主要把谁五马分尸呢?”
黎忧不信乌娅朱看不到她。
那就是故意的,在指桑骂槐呢。
乌娅朱僵了僵,随即厌恶地瞪着黎忧,扬着下巴,“本公主说的是害我小皇兄的人。”
“哦?原来袭击本宫的贼子真是你们北元的皇子啊!”
“你骂谁是贼子?”
“公主还是再去多学学大周话吧,看你总是听不懂的。”
“你……”
黎忧理了理手臂上的披帛,“既然真是你北元皇子,那就请公主还有北元使团来说说,北元皇子企图刺杀本宫是意欲何为?”
乌娅朱大声嚷道:“你信口雌黄!”
黎忧笑了笑,“暗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