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要去挖殿下的秘密,更没想过揭你的伤口,你不想说,我尊重你,夫妻间,并非就要事事说出口的。”
“我不也有一些事情没法对殿下直言的吗?”
“还是我平日性格太不好了,才导致殿下错以为,我如此霸道想要掌控你。”
“没有,不是的!”
楚君羡着急地开口,“若你都性格不好,那孤算什么?孤也从没觉得你想掌控孤。”
更何况,本也是他心甘情愿被她掌控的。
有些话,因他性格的原因,难以启齿,但比起让她伤心落泪,楚君羡又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
“是孤觉得对不起你。”
黎忧心头蔓延着一股酸涩的情绪,“若没有殿下,我摆脱不了黎昌一家子,我不可能走到哪儿,都人人敬畏着,更不可能在这个世界活得如此轻松自在,要什么有什么,殿下有哪儿对不起我了?”
“忧忧,你不知道……”
楚君羡喉咙发涩,若非他,她根本不需要受那么多的苦。
荣华富贵,对她来说,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嗯,我确实不知道很多东西,但有什么关系?我知道,跟殿下成婚后,我很开心,不就足够了吗?”
少女明媚的笑容直直映入楚君羡的眸中,灼得他难以呼吸,怔怔地醉在她的笑靥中。
只觉得自己阴暗至极,根本配不上这么温暖明媚的她,却又疯狂偏执地觊觎着,卑劣地抓着不肯放。
是他的,是他的,他再脏和不堪,她也是他的,死都不放手。
腰部被他无意识地握紧,有点发疼,黎忧的手轻轻搭在他绷紧的手背上,温柔地安抚着。
楚君羡的手松了松,艰难地说:“也许有一日,你知道了一切,就会恨孤的。”
“殿下也说了是‘也许’,那也许我并不在意呢?”
“怎么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
黎忧无奈地抱住他的脖子,“我不是傻子,我能自己判断对错和好坏,我都有这个勇气,殿下男子汉一个,怎么比我还婆婆妈妈的?”
楚君羡:“……”
被自己的妻子嫌弃婆婆妈妈,太子殿下的男人自尊心大受打击。
但,生气是不可能生气的,只是……
他抿唇,“那夜……你是不是很疼?”
对于楚君羡来说,十五那夜是他的禁忌。
那个样子的自己太丑陋狼狈了,而哪个男人不想在妻子面前永远是最完美的?
更让楚君羡介意的是,他伤了她。
“什么?”
黎忧有点懵,什么疼?
她哪夜疼了,来大姨妈的时候?
“十六早间,孤醒来,见你身上都是血……”
至今他都无法忘却当时的恐惧和疯狂。
他不敢想,若她出事,自己会如何
楚君羡垂着眸,声线更沙哑了,明显是陷入了自我厌弃的情绪中。
“孤明明把自己锁起来了,可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毓庆殿里,还和你……险些就伤了你。”
好在太医说她只是疲惫过度晕厥,身上的血也不是她的。
黎忧越听神色越古怪,所以他当时“离家出走”,不是吃完不认,也不是害怕她询问他的秘密。
而是不能接受他“伤”到了她?
黎忧只想捂脸,这都是什么狗血误会?
所以,他是没有半点那夜的记忆,否则也不会……
她努力调整语气,让自己不能笑,这样严肃的场景怎么能笑呢?
实在是不尊重太子爷的悲伤和自弃了。
“殿下觉得那夜是你强迫了我?还伤了我?”
楚君羡点点头,眉头皱得死紧。
“然后,殿下不会以为我生气就是因为这事?”
“……嗯。”
“你不想提起,也是怕我回忆当夜的‘噩梦’?”
“……嗯。”
黎忧真的要一巴掌拍脑门上了。
所以说,做人真的得长嘴。
不然就跟太子爷一样,搞了半天,题干都搞错了,难怪解不出来题目,差一点就把自己给虐得惨兮兮的。
黎忧倏而抱紧他的脖子,嗓音发颤,“夫君……”
楚君羡呼吸微窒,手足无措地抚着她的后背,“别想了,孤保证,那夜的事情再也不会有了,我不会再……”伤害你的!
“那可不行!”
黎忧再也藏不住笑意了,肩膀直颤着,眼尾都笑出生理泪水了。
楚君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