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今日进山的权贵确实没啥,但太子殿下昨日就带着太子妃去了山里别苑了。
现在出现在山林里不是正常的吗?
正常个屁!
堂堂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居然谁也没带就跑来山林打猎?
这天下唯二尊贵的夫妻两人是半点都不担心遇刺的吗?
好吧,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他们才对。
还没等那群禁军崩溃完……
锦衣卫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直接把他们全给捆了,押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面前跪着。
一个个真是好狗胆啊!
不是辱骂太子爷,就是对殿下吆五喝六的。
朝堂百官加起来,胆子都没他们大的。
那些个禁军根本没敢反抗,乖乖被捆,每个都垂头丧气的,胆子小的已经在哭了。
早知道是太子殿下,他们就算缝了自己的嘴巴……不,他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黎忧看着……同情不起来。
看看那边躺在雪地里生死不知的人,再想想刚才,如果楚君羡不是太子,是其他权势不如何的人,又没什么武力值,怕是现在也生死难料了。
为非作歹的人看起来老实凄惨了,就不是恶人了吗?
一个锦衣卫上前去检查地上血淋淋的人,“殿下,太子妃,此人还活着。”
楚君羡淡淡道:“带下去医治,别让他死了。”
“是。”
黎忧原本想问什么,忽然在锦衣卫抬起那血人的时候,对方脖子上的玉佩垂落了下来。
她瞳孔微缩,“等等。”
黎忧着急地就要从马上下来。
楚君羡忙揽住她的腰,翻身下马,再把她给抱了下来。
黎忧也顾不得其他,提着裙子就往那血人跑。
“太子妃。”
锦衣卫忙连给黎忧见礼。
“那块玉佩,你们拿给我看看。”
“是。”
楚君羡阻止了她直接去接触那块染血的玉佩,用手帕将玉佩接住,才递到她面前来。
“莲花、孔雀……殿下,这是定南侯府嫡系血脉专有的玉佩。”
黎忧忽然拽住楚君羡的袖子,紧张得都快语无伦次了,双眸紧紧地盯着被锦衣卫架起来那个昏迷不醒的血人。
楚君羡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抚她,“别着急,他只是受了些许皮外伤,让锦衣卫先带他回别苑。”
对自己大反派的夫君,黎忧总是信任的。
她点了点头,可视线还是定定地落在那血人的身上。
楚君羡吩咐锦衣卫,“仔细些,莫要再伤到他了,回去让宋太医立刻给他医治。”
原本粗手粗脚的锦衣卫连忙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把人抬了回去。
“这些年,外祖父和舅舅他们一直都有给我寄东西和信件,可每次,都被黎晗给抢走了,信也被她给撕碎了,我连看都没看过一次的。”
只要能让她不好过,只要能羞辱她,黎晗是无所不用其极。
脑海中明明是原身的记忆,可不知道为何,想起自己的外祖一家,黎忧的心口就酸涩得厉害。
仿佛那些年一次次地看着黎晗撕碎信件的人是她自己一样,难受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孤不好。”
楚君羡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水色,声线微哑。
黎忧靠在他的怀里,摇摇头,“不关殿下的事。”
“那块玉佩,跟母亲留给我的一样,可惜,我的很早就被黎晗给摔碎了。”
这是原身留给她最深刻的记忆之一,也因此,她刚只是一眼扫过去,就认出了玉佩。
只是,“夫君,我记得定南侯府世代武将,无召不得回京的,怎么会?”
黎忧成为太子妃后,并没有跟定南侯府联系上。
是因为定南侯府掌控大周数十万水师大军,镇守南诏府,权势极大,却也敏感得很。
历来,定南侯府只忠于大周,忠于当朝皇帝,不站队,不卷入朝堂纷争。
可现在,出了一个太子妃外孙女,若她跟外祖和舅舅他们联系过于密切,只会把定南侯府架到火上烤。
皇帝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定南侯府归顺楚君羡的。
所以,让外祖和舅舅他们继续留在南诏府镇守,远离京城,不跟东宫牵扯上,是最好的。
“定南侯,也就是你的大舅舅,他有三子,长子为世子,骁勇善战,多次领军歼灭进犯的倭寇和海盗,次子多智,在军中担任军师一职,但你那三表哥,天生不喜武,最爱风花雪月,文采还算不错,就是没什么上进心。”
而且还叛逆到不行,爹妈不让他做的事情,他就偏要做。
早些年,让他科举入仕,他就不,整日不是吟诗作对,就是斜倚花楼,给青楼女子作曲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