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娅朱脸上的温柔笑意已经变成了诡异至极的笑容。
她满手的鲜血,却痛快无比,狠狠地搅动着匕首。
剧痛传来,皇帝目眦欲裂,惊恐又憎恨,“贱……贱……人……”
“啊!”
“皇上遇刺了!”
四周保护皇帝的宫人和禁卫军傻眼了几秒,倏而,一个内侍爆发出尖锐的惨叫声。
随即,宫人慌乱地去扶住中刀的皇帝,禁军像无头苍蝇似的要去抓拿乌娅朱。
“哈哈哈哈……你们大周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楚慎,闻贵妃,楚君羡,黎忧,你们都会有报应的,我以长生天的名义,诅咒你们,诅咒你们!”
乌娅朱疯狂大笑起来,像个疯婆子一样疯疯癫癫的。
她眼里满是绝望的红血丝,转头,狠狠地朝着禁军的刀撞过去。
鲜血喷溅在地上。
乌娅朱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远方,直至最后一点光消失。
“皇妹!”
不远处的乌梁尔捂着胸口,哀痛出声。
马车上的黎忧也听到了乌娅朱凄厉疯狂的诅咒话语。
她微愣,有点无语,看向身侧神色凛冽的男人。
显然,楚君羡对乌娅朱竟然敢诅咒黎忧这事很生气。
不得好死是吗?
呵!
楚君羡直接传讯给暗卫,让他们把乌娅朱的尸体送去给那些邪术士。
他会让她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得好死。
暗卫领命。
黎忧还在想乌娅朱的诅咒,语气忍不住带上些许的讥讽,“她若不想来大周,以北元皇和皇后对她的宠爱,谁算计都没用。”
也没人按着她的脑袋一再跑来跟楚君羡示爱,明明几次三番被他无情拒绝,却非要不信邪地贴上来。
因为楚君羡不喜欢她,乌娅朱就把怨气不满发泄在黎忧身上。
怂恿乌牧尔毁掉她的脸,带着马儿闯到她的宴会上。
就算马发疯,是她被算计了,但她就没责任了吗?
“堂堂一国公主,满脑子只有情情爱爱,只有她自己……她享受了整个国家的供养,锦衣玉食,绫罗绸缎,还有不满意的?”
就因得不到一个男人的心,过得不如意了,就觉得是全天下的人对不起她吗?
至于她被迫嫁给老皇帝,难道不是她自己作的吗?
怪谁?
“一个蠢货,无需为她生气。”
楚君羡温声地安抚自家气呼呼的太子妃。
难得见她如此情绪外露,太子殿下眸中划过一抹笑意。
黎忧抿唇,“她诅咒大周,还诅咒你,我们大周欠她什么了?求着她来了吗?”
她乌娅朱来大周这些日子,吃喝住行,哪样不是大周子民辛勤劳作才有的?
而她,对他们贡献了什么吗?
她还敢诅咒他们国家,诅咒楚君羡!
别说太子殿下,黎忧都想鞭尸了。
“是,我们不欠她的,不气。”
楚君羡轻笑着摸摸她的小脸,心头发暖。
黎忧秀眉微蹙,“他们北元人,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
楚君羡:“蛮夷就是如此。”
黎忧见她说一句,他就附和一句,没原则地站在她这边,心头的气忽然就消散了不少,抿唇一笑,说了句公道话。
“那也不是的,哪个地方,都有好人和坏人,都有通情达理和蛮不讲理的。”
楚君羡薄唇微勾,“太子妃说的对。”
黎忧:“……”
她轻咳一声,“殿下,咱们还是先别搭理乌娅朱了,皇上好像遇刺了。”
这不怪她反应慢。
而是楚君羡太淡定了。
搞得黎忧也觉得皇帝遇刺没啥。
但冷静一想,什么没啥?
皇帝遇刺,要命的大事啊!
“我们得出去看看吧?”
楚君羡揽住她的腰肢,“他死不了的,不用着急。”
“???”
黎忧眨眨眼,诧异地看向他。
她家大反派夫君的意思是,他早就知道皇帝会遇刺了?
那他还放任?
见她呆呆的样子,楚君羡眸中笑意浓郁,情不自禁地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
黎忧:“……”
真的,太子殿下是越来越会了。
她都快被撩得稳不住了。
黎忧很想反撩回去的,但现在这情形,并不合适。
嗯,回家再说。
她一本正经地坐好,“殿下,朝堂上现在是不需要皇帝当平衡器了吗?”
平衡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