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义大概是憋了很久,把勺子往二狗子手上一扔,就急匆匆走了。
二狗子只好接过饭勺,给一个个排队的流民盛粥。
锅里与其说是粥,不如说是米汤,清汤寡水,里面飘着一些谷糠和少许几粒米。
一个秃头的流民端着破碗站到锅边,伸长脖子看着锅里的米汤直吞口水。
二狗子也是饿过来的人,能理解对方此刻的想法,当即长勺在大锅里搅动一下,然后从底层捞起满满一勺。
这一勺粥里,米多水少,最能饱腹。
那秃子连忙用双手捧着碗接过,嘴里拼命地道谢。
经常挨饿的人都知道,同一口锅里的粥,底部米多,上面水多。
能打到米还是水,全凭掌勺者的心情。
下一个流民是个皮包骨头的小孩,二狗子从他身上仿佛看到自己以前的影子。
当即也从底部给他打了一碗米多水少的稠粥。
接下来这些流民看起来都挺惨的,所以二狗子连打了好几碗粥,都是从底层捞。
过了好一会,司马义才一脸轻松地走回来,看到二狗子这么打粥,连忙把勺子抢了过去。
“你这么分,就不够吃了!”
“你以前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二狗子打量着司马义,发现几个月不见,这家伙白头发又变多了。
“我也想大方,奈何流民太多,这么多张嘴,每天都要吃,现在黑市里都买不到粮。”
“我软磨硬泡,才求得大伯帮我搞到一些朝廷的赈灾粮。”
“赈灾粮?”
二狗子有点好奇,从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东西。
“嘘!”
司马义看了一眼周围,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朝廷下拨了一批赈灾粮,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