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言则独自一人进了最里面的房间,只有两个助理和秘书紧随其后。
“嗤。”邹远良轻哼一声,径直在主位坐下。
双手插兜,腿一跷,享受起左右人的伺候和奉承。
这时,不知谁提到了吴世宗,他冷笑一声,道:“姓吴的,就是我们邹家的一条狗,看上去像是爷爷的狗,实际上,又巴着我那位二堂弟。”
“要不是他,邹璟言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爬到现在的位子?”
“不过好运也是到头了,你们看看,没有那条老狗撑腰,他混得有多狼狈,呵呵呵……”
众人刚要附和,包厢门突然被呯地一声踢开了。
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影时,邹远良先是本能地一颤,随即努力稳住心神,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质问道:“你干什么,这里是公司,我是你大哥,你——”
咚!
两行湿漉漉的东西,从鼻孔里流了出来。
邹大少伸手一摸,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邹璟言,我X你——”
乒铃乓啷的声音不绝于耳,包厢里一片混乱。
候在门口的女服务员吓得抱住脑袋,大声尖叫:“啊——”
会议室内,空荡荡的,只有两道身影。
一个坐着,一个站在靠窗的地方。
午后的太阳照在邹言脸上,那张俊美的面容依然像没有融化的冰雪,没有一丝暖意。
邹应明拄着手杖,重重一敲地面:“你简直糊涂啊!”
“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当着公司所有人的面,把你大哥……送进了医院,这事如果闹开了,你知道会对你的声誉造成多大的影响吗?明天的股票会发生多严重的动荡吗!”
“我一直以你为傲,因为你足够聪慧睿智,足够沉着冷静,这些,都是掌权者必须具备的,你唯一缺乏的,是感性,我看得出来,自从你和姜小姐在一起后,已经在逐渐拥有,但没想到,你今天居然——”
老爷子重重一叹,偏头咳嗽了好几声。
端起随身保温杯喝了口茶,缓了会儿,低声道:“我听说了,你是因为远良他对世宗不敬的事而发火,那小子确实过分,回头我会让他爸爸,好好地教育,但他到底是你的兄长,轮不到你当庭广众之下,出手教训。”
“小言,过了啊……咳咳,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把一切,交给你?”
薄唇微动,好似勾了下,又像是没变化过,邹言低垂着眼睑,脸上仍然一片漠然。
“罢了罢了。”邹应明丧气般摆摆手,“怎么说你,你都还是这副表情,也不知道小姜律师怎么受得了你的,唉,今天的事,我已经让人压下去了,同样的情况,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手心手背都是肉哇,小言,你要理解爷爷……”
“嗯,我明白。”
终于松了口。
老爷子露出几分轻松的表情,点点头:“行,这样吧,回头你想把小姜律师送到老宅来,我请几位老师,给她上上课,什么礼仪啊社交啊,回头遇到宴会什么的,也能跟在你身边帮衬帮衬,虽然我很喜欢她,但想当邹家的少夫人,还是需要培养点名媛的——”
“不用。”
“你说什么?”
邹言走近几步,淡声道:“她不用学那些,无论她是什么身份,都不需要,她只要做她自己就好。”
说完,他微微躬身:“我还有公事要去处理,就先走了,爷爷。”
夜幕降临,邹言合上笔电,捞起一旁的大衣穿上。
手机发出震响,是苟子鑫。
“在哪潇洒呢?”
听出这话音里的醉意,他皱起眉:“在公司,准备回去。”
“别回了,过来陪兄弟喝几杯。”
“你已经醉了,也早点回去吧。”
“我没醉!你过来!是兄弟,你就立刻,马上,过来!”
邹言捏了捏眉心:“叫童小姐去接你吧,我还有事。”
“……”
对面忽然没了声音,他有些疑惑:“阿鑫?”
“算了,我自己玩儿,我自己玩!”
咔嗒。
通话切断了。
汽车驶入街道,在岔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邹言犹豫了片刻,左拐改成调头,朝着夜色的方向驶去。
走进酒吧,根本不需要去寻找,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好友。
并不太想上前。
因为对方似乎在发酒疯。
“喝!今天我高兴!我请客!”
苟少打开皮夹,掏出一把钞票,往天上一抛,众人顿时哄抢成了一团。
他高举酒杯,又灌下一大口,然后冲着身边一个漂亮姑娘问道:“你喜欢我吗?”
男人帅气又多金,长着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姑娘哪里抵抗得住,忙不迭点头:“喜欢……”
苟少满意地笑了:“很好,你很有……眼光,不像……某些人。”
女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立刻主动凑了过去,却在快要贴上的时候,被猛地一推,她猝不及防,当场跌倒在沙发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别碰我!”苟少一秒变脸。
桃花眼不放电了,充满了严肃和凛然正义。
“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想要害我——”
女孩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