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生辰宴仍要操办?”赵京诧异地问道。
威武王站起身,踱步到他跟前,手搭在他肩上,语重心长地开口。
“京儿,到了你我如今的身份地位,举办生辰宴并非为了庆祝,更多的是与多方势力进行周旋往来。”
他遥望窗外萧萧月色,颇为无奈道:“如今朝堂局势微妙,我们虽偏居岭南,却也不能只身世外,对了,为父给你看样东西。”
威武王走到柜子旁,从中拿出了一尊血玉珊瑚。
“你可喜欢?”
赵京打量了一眼那珊瑚,在昏黄的烛光下,珊瑚色泽鲜亮,如血沁玉,着实是个好东西。
“如此品相的血玉珊瑚实属难见,不知是何人送给父王的?”
“不是送给我的,是送给你的。”
威武王笑着将珊瑚送出,赵京神色一愣,半信半疑地接过,“我的?那是何人所送?”
“宫里武贵妃送的,前阵子为给三殿下庆生,为父送了不少礼过去,她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威武王回答地漫不经心,可赵京却心头一颤。
“父王,陛下生性多疑,最忌惮的便是嫔妃与外臣勾结,您如此行事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赵京急了,哪怕手中的血玉珊瑚再好看,此时在他眼中也不过是道催命符。
这话顿时惹恼了威王,他一张笑脸当时就垮了下来,冷着脸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够了!古往今来还没有儿子来教训老子的,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正常的礼尚往来,你何须如此担惊受怕?”
“父王,是与不是您心里清楚,又何必在这里跟我惺惺作态呢?”
赵京气急,说话愈发不客气,可话音刚落以及响亮的耳光随声传来。
他被威武王掌掴了,半边脸瞬间红肿了起来。
赵京不可思议地捂着肿胀的脸颊,猩红着眼,紧紧的盯着他,似要与他对峙。
“你这逆子,当真不知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从何而来?要想于乱世之中保全性命,我们就得补息一切代价,掠夺资源,爬得更高更远。”
威武王凶狠地瞪着眼,眼中凶光毕露,越说越激动,可见赵京眼中满是无奈跟委屈,他顿时又心软了,长叹一声。
“京儿,你能懂为父的良苦用心吗?”
赵京沉痛地闭上眼,忠孝两难全,他无法心安理得地抉择任何一方。
“父王,这血玉珊瑚来路不正,我看到晦气的很,就不收了。”
赵京将血玉珊瑚放置在桌上,丝毫犹豫,转身要走。。
威武王气地胸口剧烈起伏,颤抖地指着他。
“你给我回来,你以为这血玉珊瑚代表什么?武贵妃育有一子,深受陛下宠爱,若我们能得她相助,将会是如虎添翼,你说不要就不要了,那干脆你就别姓赵了,我即刻将你踢出族谱,也省得你成日提心吊胆,怕受我连累!”
威武王这两日受了风寒,大夫再三嘱咐过,务必静养,不可情绪激动,可现在,他对赵京横眉竖目,额头青筋暴起,表情狰狞,根本无法平静。
这一动怒,气急攻心,他顿时连身咳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