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声音,裴铮像是被一团冷水浇醒,“不用了。”他的声音还是有些哑,吐出一口气,调整一下后才继续道:“我回去再换,我先送你回去。”
这点功夫,那些还想对他动手的刺客也如同惊弓之鸟被来搜查的侍卫吓走了。
“我不看你。”晏杪道:“湿衣服换下来会好受些。”
裴铮笑了笑,习惯性嘴上犯浑,“你看也没关系,我尽让你看。”
说完,他又觉得这话在这样的气氛下,像是在调戏般,立即改口道:“岁安,我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晏杪心道往常也没见裴铮这般客气,说话也似紧张了许多,便玩笑道:“还以为你脸皮真和城墙一样厚,也会怕我看?”
裴铮脑子一热,道:“你要看也可以。”
看晏杪沉默下来,裴铮深吸了一口气,心想他今儿犯的都什么浑?
晏杪:“......快把衣裳换了吧,一块回去,免得翌王他们担心你,爹爹他们也担心我。”
她说完,裴铮就大步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去,“不换了,身上冷一点好。”
晏杪看他坚持,也不再说什么。
裴铮带着晏杪穿过外面的走廊,目光在湖上一扫,找到一艘离他们较近的小舟。
走了一阵,裴铮发觉晏杪没有甩开他的手,也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回头朝她看去。
晏杪看裴铮望来的视线,疑惑道:“怎么了?”
裴铮:“......没什么。”
晏杪抬头看去,裴铮的耳朵依旧是红的不像话,握住她手腕的手掌也热度惊人。
回想起在床底那一幕,晏杪似明白了什么。
她盯着他的后脑勺,轻挑了下眉,嘴角也不由弯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某个厚脸皮的人,原来不过是喜欢同她耍耍嘴皮子罢,其实内心却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少年。
她想到往常都是她被他撩拨,难得对他起了坏心眼。
想罢,晏杪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在他转头看来时,反握住了他的手。
这是晏杪对他第一次主动触碰,裴铮怔了怔。
“愣着做什么?”晏杪道:“我看见巡逻侍卫的船过来了。”
裴铮只觉得她的手像一块刚出炉的软糕,又软又热,身上刚被冷风吹散的燥热,又从他心底逐渐燃起。
“不坐他们的船。”裴铮快速回神,带着她跳上一艘无人的小舟。
晏杪刚想松开他的手进到船篷里面,他立即收紧不让她将手抽出。
“怎么?”晏杪道:“偷亲还不够?”
裴铮听罢,这下脸脖子都跟着一块红了。
他看晏杪从床底出来后,就没有多说什么,往常他多逗她两句,她都要恼怒,若是知道他偷亲她,肯定是要开口骂他两句。
他还以为她不知道,他也像是一个偷到心爱之物的小贼般,不敢说,不敢问。
生怕问了晏杪就会恼怒。
平常他玩归玩闹归闹,在心爱的姑娘面前,他是半点不敢逾矩。
现在就这样轻轻的被晏杪戳破,他算是体会到平日里撩拨晏杪时,晏杪的心情了。
“我.....岁安你听我说......”裴铮想否认免得她生气,但亲了人家又不承认,非君子所为。
尽管他觉得自己不算君子,但不能这样对待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