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头说这些话,语调酸酸的,他们刚才开车进来,一路上见到那么多好东西。
“雇工?”
黑壮中年男人气笑了,
“爹,我就说老三是我们弟兄里面最没良心的,全家人抽筋扒皮,累死累活供他一人上了大学。他倒好,为了一个城里女人,扔了咱一大家子,跑深圳混了那么多年。终于发财了,却啥也没给咱家留。”
瘦小中年男人也气愤地说,
“爹,你看看,这个农场有多大?咱开着三轮车都跑半小时才进来。老三也真是糊涂,这农场名字都叫四季农场,带着个季字,这可是咱季家的产业。放着爹你和我们兄弟几个不给,咋能留给一个小丫头。这丫头都是要嫁人的,拿着咱季家的东西,最后还不知贴给了哪个穷小子。”
季老头冷哼一声,表示赞同两儿子的话。
“老三就是个怕老婆的,娶了两老婆个个都管着他,丢了咱老季家不管。如今,又把这么大个农场,给了这个丫头。心里眼里,一点也没有我这个爹。”
“嗯,爹你说的对。说啥找了十几年,终于找到了亲闺女。都丢这么多年,谁知道这丫头是不是老三的种?”
等等?
季夏头有些晕,听这三个男人一顿愤愤不平的输出。
她大约明白了一点内情。
“你们姓季,你们刚才说的老三,是季宏博?”
季夏:不会吧?这是她刚认的便宜爹的名字,也是给她留了这座四季农场和五千万贷款的男人。
“爹,你看这一定不是亲闺女。哪有亲闺女直接叫自家亲爹名字的?这不是不孝吗?”
黑壮中年男人愤愤。
季夏:我又真相了?这还真是她死去便宜爹的家人?换句话说,也就是她的亲人?不会吧?她不会这么倒霉吧?不但死了亲爹,背了巨债,还要再摊上一家极品亲人?
“你是叫季夏吧?我是你大伯叔季光,这是你二伯季明,那就是你爷爷季道行。”
噗!
季夏没忍住,笑了。
这家人名字可真够有意思的。
老头弄得像修道成仙的妖怪,季道行?
这什么大伯、二伯,季光季明?光明?嗯,头上毛都不多,是挺光,挺明的。
“你这丫头傻乐啥,赶紧去摘菜,做饭。一会我杀了猪,拉集上去,还能赶上摆摊。”
“你叫季明,季二伯是吧?你是个屠夫?”
季夏:便宜爹办葬礼那会,是来了许多姓季的家人。葬事都是便宜爹公司里的人在管,当时她只乖乖做个工具人了。
姓季的一大家子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闹哄哄的,她一个也没记住。
“听说你是在孤儿院长大,有娘生没娘养的。怪不得一点亲情礼貌都不懂。这是没人教养。”
季夏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她是孤儿咋了?没爹没娘又不是她的错!还不是她那个便宜爹弄丢了她吗?找了这么多年才找到她,她没得一点好不说,还背了这么一笔巨债。
她招谁惹谁了?这些人还有理了?
欠债的时候没见人靠前,这大白天就敢上农场抢东西,还指责她没教养?
姐真心不能忍!
“你说的对,我是没教养,谁让我姓季呢?”
季夏冷笑一声,
“这有娘生没爹养,怕不是季家的祖传吧?”
“你这丫头,竟然敢骂你爷和你大伯?”
季家老大季光气得脸都黑了,他在季家村,大小是个会计,那可是极要脸的人。这丫头真是在外边生,外边养,野怪了。满嘴跑火车。不给她点教训,镇不住,怕这农场里的东西不好拿走。
“看我不替你死去的爹教育教育你!”
哎哟,
季夏只觉得眼前一黑,鼻子一热,两股鼻血流了下来。
她伸手擦了一下。
昨晚熬夜了,狗王爷一直不来,眼瞧着她的五百两金子要飞了。她着急上火了。鼻子都流血了!
更烦了,季夏看也不看来人,伸脚一踢。
哎哟,季老头只觉眼前一闪,他家大儿就飞了出去,摔倒在地。
“反了你了,你这个死丫头。”
季家老二季明大步走过去,伸出大黑手,就朝季夏脸上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