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突然穿越的心情好了些。
是真的冷清,这么大的院子里就方复和一个小丫头清梅,此刻小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谁欺负了,正躲在小厨房哭呢。
循着哭声,方楚宜去了小厨房。
方复跟着进来,率先开口∶“怎么哭了?”
清梅看起来还小,约莫十一二岁,没长开还带了点婴儿肥,方楚宜屋里先前还有几个年龄大一些的丫鬟,身段模样都出挑,大户人家的近身丫鬟,说白了就是等少爷大了些,给他开/荤教他那档子事,不过方楚宜从小就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对男欢女爱也不感兴趣,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没个通房丫头。
那几个丫鬟眼瞅着跟着少爷没什么指望了,再熬下去就人老珠黄了,便投向方世荣的怀抱,一个个都被方世荣收入房中,就清梅因为还小,人长得圆润喜庆,自己压根就不懂那方面心思,方世荣更是瞧不上还没张开的小胖妞,是以清梅还留在这边。
清梅抹了抹眼泪∶“我听下人议论,二爷那边又给少爷说了门亲事,他们说那个什么绸缎庄的少东家脾气很暴躁,稍有不顺心就发脾气摔东西,还活活打死过丫鬟和小妾,少爷怎么能嫁这样的人!”
方复一听,气得牙都要咬碎了,“真是欺人太甚了!若是老爷还在的话,又怎么能让少爷这般受欺辱。”
作为当事人的方楚宜还没怎么着,他俩已经开始抱头痛哭,呜呜呜起来,感慨他们少爷命苦。
哭得仿佛方楚宜已经嫁了过去,即将被打死。
方楚宜被他俩吵得头痛,“行了,都别哭了,我不会任这老东西摆布的,我自己的亲事我自己会做主。”
别说他现在没有成亲的打算,再说他又不是同性恋,对走后门可没兴趣。
等将来他真在这边安顿下来,事业有成了,到时候再考虑成亲也不迟,现在也太早了。
尽管方楚宜这么说,两人也只以为他是在安慰。
成亲这种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爷现在已经不在了,这个方家二爷说得算,他故意找的这些人选,就是再给方楚宜下马威。
之前就毁了少爷名声,如今少爷再这个也不愿那个又看不上,估计后面就要强逼着他随便嫁了。
这样一想,方复和清梅两个人对视一眼,觉得没有什么指望了,一边心疼他们少爷,一边又呜呜呜起来。
方楚宜见他俩哭得上头,由着他俩继续,眼不见心净,自己回了卧房。
方楚宜卧房没什么过多家具,也不花里胡哨,干净整洁又亮堂,梳妆台上就只有一柄梳子,立了面镜子,方楚宜还不知道自己现在长什么样,便走了过去。
镜子里的男子,白皮,脸蛋细腻光洁,一点瑕疵没有,那双眼睛格外漂亮,瞳仁漆黑水润,眼尾弧度微微下垂,眼睫又密又长,嘴唇饱满朱红,很艳丽浓稠的长相。
方楚宜就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没再多看,这张脸和他长的不能说一模一样,那也有七八分相似了。
名字也一样,两个人看来还挺有缘。
这身体素质没方楚宜的好,今日走这么多路,整个身体都乏了,方楚宜可不是真的少爷,他没什么洁癖,直接躺在了床上,不拘小节的蹬掉了靴子。
方复进卧房一看,惊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们少爷衣袍未解,上半身躺在床上,两条大长腿随意半搭着,一只穿着娟白稠袜的脚直接踩在脚榻上,哪里有往日端庄的形象。
平时少爷都是沐浴过后,换上干净亵衣亵裤才规矩地躺在床上,从未像这般。
少爷什么时候也没这么随意,懒散。
“少爷,你还没沐浴,怎么能躺下?”
方楚宜闭着眼睛,嗓音懒倦∶“你家少爷身体累了。”
这身子也太娇气了。
方复本来还惊讶,闻言,想到今天少爷走了那么多路,又开始心酸,半跪在脚榻边给方楚宜脱袜。
方楚宜作为现代人,可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更何况还是让人脱袜子这种亲密的举动,下意识想收脚,这个举动刚好方便方复顺利把袜子给脱了下来,再然后就听到方复心疼地掉眼泪∶“少爷,你的脚都起泡了!”
方楚宜∶“……”
方楚宜坐在床上,盯着眼前这双过于白皙秀美一点也不像是男人的脚,显然这双脚平日里连路都很少走,脚上皮肉很软很嫩。
今日不过是走了两个时辰,脚底已经红了一片,脚板和脚趾被生生磨出几颗晶莹剔透的小水泡。
这,真的是男人的脚吗?
从小到大顶着张漂亮脸蛋,架打的比谁都狠,拳头比谁都硬的的方楚宜沉默了。
就很离谱。
他不理解,这得多娇气的身体?
才能走几步路就被磨出水泡的?
这少爷怕是豌豆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