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宜决定以后谢元凛就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好的兄弟!
去医馆的路上。
马车在繁闹的街上缓缓行驶着。
方楚宜把玩着令牌,沉默不语,一脸高深模样。
方复坐在一旁,担忧道∶“少爷,你说圣上会赐婚吗?”
方楚宜∶“这谁知道?”
方复叹了一口气。
方楚宜抬眼扫了他一眼∶“你不是还让我多考虑吗?怎么又这副模样?”
方复小模样很认真∶“我中午仔细想了许久,觉得少爷说的有道理,守寡总比送死强,再说今日一见,王爷正人君子,没有丝毫架子,且府上也无高堂,少爷嫁过去不会被为难,想必日子会过的比在府上顺心多了。”
方楚宜∶“难为你大中午想这么多。”
方复以为少爷是夸他∶“不过若是王爷肯开口求圣上,圣上应该也不会阻挠的吧?”
方楚宜∶“为什么?对了,你把你知道所有关于谢元凛的事都给我仔细说说。”
方复不像方楚宜不爱出府对外面之事漠不关心,老爷还在世的时候,方复就爱往外头跑,没事去酒楼听听说书的,或者在茶馆参与城里一些八卦传言,整日过得别提多潇洒快乐。
对镇南王的事也都是从说书人口中以及八卦之人茶余饭后谈论的。
方楚搜刮所知道的一些零碎消息。
谢元凛的母亲是当今圣上的堂妹,所以他其实还是皇帝的外甥,父亲是大乌唯一的异姓王,对大乌鞠躬尽瘁,一直镇守边境平定战乱,后来战死沙场后,谢元凛的母亲郁郁寡欢,没过多久病逝了,谢元凛本来还有个兄长,从小就不喜念书热爱舞刀弄枪,便跟着老镇南王一直在外,那次战役中父子俩都战死了,谢家也就只剩谢元凛了,当时还比较动荡,边境群龙无首,朝廷上那些大臣平日里嘴炮打的特别厉害,一到关键时刻没一个人愿意去,谢元凛当时年仅十四岁,主动请缨,一去就是十余年,才有了现在的海清河晏。
数月前,谢元凛中了喂了毒的利箭,整整昏迷了半个月,才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只是那毒实在刁钻,余毒一直未解,残留在体内,皇帝便派人将他接回京城养着,御医也找不到解救之法,只能靠着吃药吊着这半死不活残废的身子。
方复说完后,感慨道∶“好人不长命。”
方楚宜听完后沉默了片刻,摩挲着手中的令牌。
医馆很快就到了。
老大夫一边诊脉一边摸着灰白胡须。
方楚宜坐在椅子上。
方复惦记着方楚宜的身子,怕府上的“庸医”不好好诊断,很是操心道∶“大夫,前些日子我家少爷落水,昏迷了一日,醒来之后,行为举止都与往日有很大不同,可是身子出了什么毛病?”
方楚宜∶“……”能有什么毛病?只是芯子换人了而已。
老大夫本来还气定神闲,很快又仔细压了压脉搏,摸胡须的手停顿了片刻。
这突然严肃的表情,让方复跟着紧张起来,“大夫?”
老大夫迟疑开口∶“身子倒是无碍。”
方复松了一口气。
方楚宜无语。
毕竟是占着人家少爷的身体,人家的小厮担心,他便过来检查一下,让人安心。
这身子除了娇气点,方楚宜觉得健康的很。
老大夫说着身子无碍,手指却一直搭在脉搏上,突然问道∶“你家少爷可有娶妻?”
这话问得实在莫名其妙。
方复∶“没有。”
老大夫又问∶“你家少爷岁数也不小了,还没娶妻,那看来是喜欢男人了?”
方楚宜∶“?”这是可以问的吗?
方复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大夫问什么他回什么∶“那倒也没有,我们少爷之前未娶妻是因为老爷去世,守孝耽搁了,大夫问这个做什么?”
老大夫像是怕自己诊断错似,又搭脉了片刻,嘴里念叨着∶“怪哉,实在怪哉。”
方楚宜见状,抽回胳膊。
装神弄鬼,莫名其妙。
倒是方复听到老大夫的话,紧张道∶“大夫,我家少爷怎么了?什么怪哉?”
老大夫摇摇头,许是怕自己诊断错,砸了招牌,也并未多说。
倒是让方复更紧张了。
最后老大夫见他这副模样,安抚道∶“你家少爷身子无碍,就是吃太多撑着了。”
方复这才松了一口气∶“少爷落水之后,胃口就变大了,性格也变了。”
大夫最后又忍不住道∶“你家少爷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家里有没有给你家少爷说亲?”
方复∶“大夫是想给我家少爷介绍亲事吗?”
大夫∶“那倒没有,老夫只是随便问问。”
方复感伤道∶“说了,不过那些公子品貌都不端,我家少爷心里已有合适人选了。”
大夫一听亲事都是公子,松了一口。
“那没事了。”
不是和女子成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