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宜醉酒后,不发酒疯,趴在谢元凛怀里,乖乖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谢元凛揽腰将他抱坐在腿上,另只手将酒壶里剩余的酒倒入酒盅,慢慢独酌。
片刻后,怀里的方楚宜突然从他肩膀抬头,四目相对,两个人离得特别近,近到谢元凛只要低头就能吻上那艳红水光的唇。
方楚宜似乎还在醉着,眸子并不清明,却一瞬不瞬的望着谢元凛,很快谢元凛大手遮住了他的眼睛,隔绝了他的目光。
再对视下去,谢元凛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了。
方楚宜脸小,谢元凛一只手就能直接包了严实,指腹下睫毛轻轻颤动,方楚宜不满地哼了哼,嘴唇轻启上下微动,谢元凛掌心能感受到那抹柔软水意。
谢元凛低声警告道∶“老实点。”
方楚宜似乎是不满这般被对待,开始挣扎起来,谢元凛没法,这才松开他,就见方楚宜歪着头,漂亮的眸子又是一错不错盯着谢元凛瞧。
谢元凛另只手把玩着酒盅,目光不与他对视,漫不经心地问道∶“看什么?”
方楚宜仿佛没听见,就单单看着他。
谢元凛垂眸,慢慢对上他的眼睛,淡声道∶“再看的话,就亲你了。”
方楚宜这下终于有了反应,慢吞吞的收回了视线。
谢元凛∶“……”
谢元凛直接气笑了,要不是他知道方楚宜是真的喝醉了,这反应真的是。
两人在雅间待了一个时辰。
谢勇赶过来时,方楚宜已经睡了过去,枕着谢元凛的肩膀,脸贴着谢元凛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均匀喷洒在谢元凛的皮肤上,嘴唇时不时动两下。
谢元凛面目表情被他无意识骚扰。
面前桌上,已经空了三个酒壶了,若是方楚宜清醒过来,肯定会骂谢元凛又在骗人!
什么酒量不好!
谢勇压低着声音∶“王爷,陛下那边宣你入宫。”
谢元凛早有料到,今日街上发生之事,定会从有心人嘴里传到殷帝耳中。
当街纵马之人若是旁人也就算了,是丞相家的公子,被收监,丞相如何罢休。
谢元凛∶“嗯。”
谢勇∶“方公子这是?”
谢元凛∶“喝醉了,开一间房,让他在此处歇着。”
从酒馆到马车当街还有一段距离,不可能就这么抱着他过去。
酒馆都有歇息的房间,谢元凛将方楚宜抱到床上,吩咐暗卫守着,这才离开。
方楚宜并未睡太久,一个时辰后就转醒过来,从床上坐起来头痛极了,都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哪?
此刻房间外,敲门声响起,店小二道∶“公子可是醒了。”
方楚宜脑袋疼,又躺了回去∶“嗯。”
店小二推门进来,端着醒酒汤,“和公子一同过来的客官,吩咐小人待公子醒来时,给公子送醒酒汤。”
方楚宜∶“放桌上吧。”
店小二∶“好嘞。”
方楚宜∶“他人呢?”
店小二∶“他给您留了字。”
方楚宜拿过谢元凛留的字条——
陛下宣我入宫,先行一步,实属抱歉留方兄一人,马车已叫人停在原处,方兄酒醒之后可乘。
落脚处留的是谢元凛的表字,子晏。
方楚宜看完之后将纸条盖在脸上,懒洋洋地闭上眼睛。
这酒后劲是真大,他都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店小二见状,便道∶“公子的朋友已付了银子,公子若是想再歇会,那小的就不打扰了。”
方楚宜“嗯”了一声。
店小二连忙退下,关上了房门。
方楚宜外袍应该是谢元凛给脱了,搁在一旁的架上,此刻穿着中衣躺在了床上,又闭上了眼睛。
——
御花园的凉亭中。
殷帝笑道∶“子晏最近气色不错,看来是人逢喜事。”
宫人在一旁添茶。
谢元凛嗓音朗润∶“承蒙圣恩,子晏才有今日。”
殷帝不动声色问道∶“听说方家那位公子,最近总往王府去,还有一晚留宿你院里。”
谢元凛表情微讶,似是没料到他会清楚这事。
殷帝见状,笑容扩大∶“你这孩子也知道,舅舅一直挂念你身子,太医每回过来汇报你的病情,朕便多问了两句。”
谢元凛认真解释道∶“那晚是因为雨大,才留人歇息的。”
殷帝叹气∶“你性子纯良,离京又早,这些年一直在边境,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朕每每想起,都对你这孩子感到愧疚。”
谢元凛耳朵都听出茧子了∶“陛下莫要这样说,为君分忧是臣子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