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宜:“丞相府的公子,过来替他哥哥赔礼的,前几日他哥哥当街纵马差点伤了我。”
这事方炳谭倒是听说过,这京城发生些什么事,传的挺快,什么相府公子当街纵马不料冲撞到了镇南王,惹得镇南王震怒之下命下属将其送往府衙关押,只不过版本并未提到方楚宜。
方炳谭当即做关心状:“你这孩子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也不同二叔说,可有伤到哪?”
方楚宜:“没伤着,二叔这些日子准备的如何?”
方炳谭一直没过来,就是因为这个事,生怕方楚宜对他列的清单又多加挑剔,若不是今日府上下人汇报今日有位衣着华贵的公子拿着礼物登门拜访大少爷,他决计是不会过来。
方炳谭虚假笑道:“还在准备着,毕竟是给你陪嫁的,可是马虎不得。”
方楚宜:“此事辛苦二叔了,小侄会念着二叔的好。”
方炳谭:“二叔应该做的。”
两人虚情假意又说了些车轱辘的话,方炳谭终于离开了。
方楚宜心说这下总没人来了吧?
谁知道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位半熟不熟之人,方楚宜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看向方世荣。
这家伙好些日子不往跟前凑,都快忘了他了,方楚宜:“有事?”
方世荣眸光躲闪不去看他,犹豫了一瞬开口道:“你上次说的,让我争夺家产的事。”
方楚宜:“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让你争夺家产了?”
方世荣见他不认账,这才看他,很快又撇开视线,“上回在池子边,你同我说,你要是我,夜里就该发奋不睡了,想着该如何把家产夺回来。”
自从那日被方楚宜点醒之后,方世荣突然惊醒,方楚宜说得对,如今父亲生意方面的事都交给其他几个兄弟,只有他整日游手好闲,一母同胞的兄弟尚且明算账,更何况是其他房所出,等将来家产不知落入谁手,那他哪里还有好日子过,整日仰人鼻息,他做不来。
方楚宜正不动声色打量着方世荣见他眉宇之间有些憔悴,却不是像从前纵谷欠过度的虚浮,看来是当时说的话起到警醒作用,方楚宜开始琢磨起来,要是真能利用方世荣给方炳谭添堵,倒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而且方世荣笨,好拿捏利用,就这蠢样,被卖了数钱都不知道。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大度之人,之前方炳谭欺负原主那些事,还有他穿过来接手后,相亲的都是些周老二之流,他还没算账呢。
而且这家业本就是方决白手起家辛苦打拼的,因两人是同胞兄弟,得方决照顾,方炳谭才能有那么几间铺子,一家老小住这么大的宅子,不曾想自己死后,操劳小半生辛苦挣得产业全被自己白眼狼弟弟给吞了,留下的独子在府上还饱受欺负,这方楚宜光是想想,就拳头石更了,既然他接手了方楚宜的身子身份,那也算两人有缘分,肯定得帮他得到本该拥有的。
方世荣见方楚宜沉默不语,摸不清他的想法,忍不住道:“若是你肯帮我——”
方楚宜故意道:“你们家的事我一个外人为何要参与?再说我同二叔又没什么恩怨,我做什么要帮你?”
方世荣今日是有备而来:“有件事你听了一定愿意帮我。”
方楚宜把玩着茶杯:“说来听听。”
方世荣:“你上次落水,是我爹让人做的,根本不是失足落水,我当时亲耳听到的,你落水之后还是我叫人救了你。”
方楚宜手中动作停顿:“???”
方楚宜脸冷了下来,嘴上却说道:“口说无凭,谁知道是不是你为了拉我一伙,编出来的,我凭什么要信你。”
方世荣:“我编这个做什么?你之前在府上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本就视你为眼中钉,生怕有一天你会把家产从他手中夺过来,若不是怕外人议论,大伯去世后就恨不得把你除去,也不用等你守孝期满才动手了,落水之后,见没得手,我爹故意派人辱你名声,给你选的亲事也不是好的,就是不想你好过。”
方楚宜其实已是信了几分的,之前方复哭哭啼啼说此事,就说过好端端怎么可能落水。
不过方楚宜是真的低估了人性,万万没想到方炳谭竟然能恶毒至此,好歹还是亲叔侄。
方世荣见他还不开口,只以为他不信当即道:“我发誓此事若是我编的,罚我这辈子都没女人睡。”
方楚宜:“……”倒也不必如此。
方世荣:“你若是帮我,到时候方家产业你我二人平分,你嫁给王爷不也是图他的家产吗?”
自从上次之后,方楚宜那清冷高洁的形象已经在方世荣心里全面崩塌,镇南王不能人道都是个废人了,据说没两年活头,方楚宜嫁过去无异于守寡,保不齐方楚宜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方楚宜瞥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我嫁镇南王是图他家产?”
方世荣:“难不成你喜欢他?”
方楚宜:“……”
方楚宜:“你想让我帮你,那你得拿出诚意。”
只有他给别人画大饼,绝不接受别人给他开空头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