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宜:“?”大可不必。
方楚宜拿他刚刚的话调侃:“毕竟一辈子就这一回,你不试试,别到时候不合适该如何是好?”
谢元凛:“……”屋外候着的人见他俩这么快就出来了,“可有不妥当之处?”
谢元凛:“并无,一切正适合,有劳嬷嬷跑这一趟了。”
管事嬷嬷笑道:“应该的。”
既然并无不妥,那就不需要再做修改,喜服便留了下来,谢元凛让她们回宫述职,方楚宜的那一箱,谢元凛命府中下人送往方府。
方楚宜吃着点心看着王府院子里的下人忙碌,觉得王府下人也挺闲的,整日就对着那几盆花捯饬着,没活找活干,也没见那花开得有多好。
谢元凛似是随口一问:“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方楚宜收回视线,对上他的目光,“也没干嘛,就在院子里宅着。”
谢元凛已经帮了他好多了,方楚宜不想让他掺和进来,没必要让他操心,这事要自己才能体会快感。
谢元凛这段日子经常被殷帝召入宫中,确实不像之前那般空闲,但也不是一点没关注方楚宜,前两日召来暗卫问了方楚宜院子里情况,知晓他最近同方世荣走得很近。
谢元凛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之前暗卫还禀告过此人对方楚宜的龌蹉心思,当时谢元凛并不在意,反而觉得有趣,现在……
之前方世荣经常找方楚宜麻烦,按理说依照方楚宜的性格不像会搭理他。
方楚宜疑惑道:“怎么这般看我?”
谢元凛:“你若是遇到什么事,可以同我说。”
方楚宜虽然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提这个,玩笑道:“知道了,以后摆不平的事都来找你。”
谢元凛凝眸看他,判断他这话的真假,少时开口道:“我不是同你客气。”
方楚宜眸子里笑意慢慢溢出,“谢元凛,你人怎么这么好?”
———
从王府回来已是傍晚。
方复:“少爷,今日王府送来了一个大箱子,放在屋里了。”
方楚宜:“喜服,放好就是。”
方复:“二爷过来了两回,也不知是有什么大事?”
能有什么大事?
方楚宜早就料到了,毕竟王府送来这么一个大箱子,怎么可能不惊动方炳谭,这老东西估计抓耳挠腮好奇是什么?
送来之前,方楚宜就特地交代王府下人不要说是什么,大张旗鼓的送,不要低调,去了直接和门口下人嚷嚷说是王爷送给方公子的。
方楚宜:“估计很快还会再过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方炳谭就过来了,“小楚可算回来了。”
从前见他那虚伪的面庞,方楚宜毫不在意,静静看他像表演,现在知晓他是杀人凶手后竟然还能这般若无其事,实在令人作呕,方楚宜心里冷笑,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听方复说二叔下午来了两回,可是找我有事?”
方炳谭笑道:“清单已经列好了,还有要宴请的宾客,二叔特地过来同你商量商量,看看还有漏掉的没?”
成亲当天,不只王府要宴请宾客,方府这边也要大操大办,摆酒席,请亲朋好友过来,不过方家没有旁系亲属,那天估计宴请之人也都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和方炳谭妻妾那边的家属,但方家到底也是京城大户,又和王府结亲,肯定要办的热热闹闹。方楚宜:“客人这些,二叔做主就好。”
方炳谭:“那行,客人方面二叔就做主了,这是给你准备的嫁妆清单,你看看如何?”
方楚宜接过,见方炳谭在上次的基础上将之前从方楚宜屋里搜刮的珍贵玩意一一列上,没有一点藏私,除此之外,还写有两间小铺子,真难为他了,从那么多铺子里特地挑了最不挣钱,营业额都快成负的了,不过苍蝇腿也是肉,正好省钱了,他不用再买店铺,回头改装改装他就能直接用了,再往下有一张地契,位置靠郊区,是一间四合院。
看得出来这已经是要了方炳谭的老命了,到他的极限了,要是再不行,老东西估计连夜抠抠搜搜找还有没有不挣钱的铺子了。
方炳谭若不是惦记着方楚宜说得王爷准备了一大箱奇珍异宝,方炳谭当真舍不得,即使那郊区四合院不值什么钱,即使一直闲置没有用途,他也舍不得给方楚宜,东西就算烂在他手里,他都不愿意给方楚宜。
好在大婚当日,新郎官会携带聘礼进门接人,王爷的聘礼给了方炳谭很大期待,这才让他没有太过痛心,毕竟这些损失可以有聘礼填补。
方楚宜仔细看完之后,合上道:“可以的,虽说不比王爷准备的多,倒也像样了,不会给旁人说闲话的把柄。”
方炳谭一听不比王爷准备的多,心里那点痛意也没了。
方楚宜可劲让他期待,到时候一个子拿不到气死这个老东西,“今日我去王府,刚好看到王爷正在核对,有好些御赐之物,圣上赏赐了不少,随便一件都价值连城,二叔也莫要心疼这些,到时候不会亏了二叔的。”
方炳谭一听,乐开了花,嘴上虚假道:“小楚说的什么话,二叔给你准备嫁妆是应该的,怎么会心疼?二叔高兴还来不及。”
方楚宜佯装不知:“二叔有心了。”
方炳谭而后又状似不经意问道:“对了,听说王爷今日送了一箱东西,小楚可看了是何物?”
方楚宜:“尚衣局赶制的喜服,今日刚完成,王爷便送了过来。”
方炳谭一听是喜服,便也没了兴趣,“宫里效率还是快。”
方楚宜:“那是自然。”
方炳谭:“那既然这些清单小楚没异议,二叔过两天就将其送过来。”
方楚宜:“辛苦二叔了。”
———
一晃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距离大婚就剩下三日了,整个方府都透着热闹,到处悬挂着大红灯笼,就连方楚宜的院子都喜气洋洋,方复和清梅两人,正在学着剪喜字,嘴里念叨不停,方楚宜在院子的躺椅上懒懒地看他俩在那兴奋。
清梅:“少爷,你要不要试着剪一个,到时候贴在床头。”
方楚宜接过剪子,三两下就剪出了一个,比他俩在那笨手笨脚学了半天剪要好看多了。
“少爷手真巧。”
清梅喜滋滋地拿着方楚宜剪的喜就要去贴,方楚宜赶紧制止道:“就贴窗户。”
最后整个院子就连大树都未能幸免,全部贴了喜。
方楚宜:“……”
这两天院子也很热闹,方炳谭那边的各房都出动了,不过方楚宜很乐意他们过来,毕竟每人过来都随一件礼,方楚宜是人一个没记住,但方复准备的大箱子都装满了,方楚宜看着那满满当当金灿灿翠绿绿的颜色,心情很是愉悦,再加上方炳谭送过来的八箱嫁妆,方楚宜瞧了又瞧,看了又看。
一个人从穷光蛋变成有钱人,只需要成个亲就好。
大婚前三日,新人是不能见面的,方楚宜也不知道谢元凛那边是怎么个情况,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比这边应该还要热闹,收的份子钱估计也不少,就光皇帝估计都会赏赐不少。
大婚前一日,方楚宜院子来了一群宫人,前面带头的是上次宣旨的太监,方炳谭在一旁陪着笑。
大太监:“方公子,这些嬷嬷是陛下特地让她们过来教您礼仪的。”
方楚宜:“???”
教什么礼仪?
不过大太监也就是过来通知的,其他并未多说,便将这些人留下。
领头的老嬷嬷笑道:“公子,不用拘束。”
方楚宜:“……嬷嬷请坐。”
老嬷嬷:“奴站着就好,若是公子准备好了,那奴这就开始了。”
方楚宜心说教就教吧,也就这么半天了,“开始吧。”
很快方楚宜就绷不住了,耳廓爬上了一抹红意。
艹。
方楚宜万万没想到教的是床笫之礼。
嬷嬷手里还拿了本巨厚无比的春宫图,打算给方楚宜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