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至于怀疑方楚宜同方世荣之间有什么,毕竟就方楚宜对待感情这般迟钝,这辈子也不可能知道方世荣对他的心思,只是一想到方世荣对兄长竟存在那般龌蹉的心思,谢元凛眸光微沉。
方楚宜今日得空,便开始制定这些肥皂的价钱,以及开业营销手段。
方楚宜早就想好了,成本就是八两银子买的模具,但是可以循环使用,草木灰和猪油是王府的,没花一分钱,包装的油纸花了二百文,然后他要给长兴,方复,清梅日结工资。
暂定一块肥皂的价钱是四两,本来还想让京城老百姓都用上,走亲民路线,现在看,京城有钱的冤大头这么多,路线改了。
每天只卖二十块肥皂,定价五两开业第一天打八折四两,饥饿营销一下,到时候请方婕珞去带个头买。
这边工资,方楚宜也打听过了,像木匠这种手艺人,他们工资会高点,而普通的日薪大概在十到四十文之间,方楚宜不是小气之人,打算日基础工资给长兴十文,方复和清梅因为是做肥皂所以每人四十文,若是每天二十块都卖完了,额外再给二十文。
方楚宜计划的好好地。
连续日没出院子。
一百块精致的肥皂早已经做好,方楚宜将它们放在窗户下风干了两日,才让方复和清梅给放在油纸了仔细包好,外面拿绳子按他教的打上个蝴蝶结。
方楚宜心情格外不错,打算明日就去将铺子改造一番。
外面谢勇过来要见他。
方楚宜:“怎么了?”
谢勇表情严肃:“王妃,王爷这两天病情反复,昨晚又发作了。”
方楚宜一听笑意凝固,赶紧往外走去,“怎么现在才说?”
他就说这两日谢元凛怎么没来找他?
谢勇:“王爷怕您担心,便没让府上下人通知您。”
方楚宜没再说话,脚步匆匆。
谢元凛正靠坐在床上,脸色看起来比前几日略显苍白,同一旁的太医说道:“陛下公务繁忙,还劳御医不要将这两日本王的病情禀告给陛下,免得让陛下又要跑一趟,兴师动众,你们也不好过,这也是本王不愿见到的。”太医迟疑地点头,王爷只要一发病,他们也很难做,按照陛下对王爷在意的程度,定要骂他们废物。
王爷宅心仁厚不计较,他们自然也松一口气,心下又忍不住愧疚。
下人很快就将药煎好送过来。
太医见方楚宜进来,行礼后躬身退下。
其他下人都自动退下,方楚宜接过药碗坐到了床边,“感觉怎么样?好端端地怎么又发作了?你是不是这两日没好好喝药?”
谢元凛病恹恹的:“好多了,我不是让谢勇不要通知你。”
方楚宜看他:“为什么不要?怕我担心?”
谢元凛和他对视:“你会吗?”
方楚宜将药勺抵到他唇边,反问道:“我若是病了你会不会担心?”
谢元凛:“当然会担心你。”
方楚宜又喂了他一勺:“那你还问这个问题,我自然同你一样。”
不等谢元凛开口,方楚宜认真补了一句:“谢元凛,你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也是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你有事。”
最重要最好的朋友。
谢元凛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
方楚宜喂完谢元凛药,随即又喂他清水漱漱口。
谢元凛对上他那关心的目光:“我没事,别担心。”
方楚宜俯身将他抱躺下,给他盖好被子,“听谢勇说你一整夜没睡,快歇歇吧。”
想着他这两日肯定也没胃口没怎么吃,方楚宜便站起来,打算去后厨给他做些吃的,等他醒来了吃,刚起身,手就被牵住了。
谢元凛拉着他的手,看着他。
方楚宜又重新坐回了床上,“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谢元凛顿了顿,才嗯道∶“有些难受。”
方楚宜∶“要不要叫太医再过来看看?”
谢元凛∶“老毛病了。”
方楚宜心说真是小可怜,拍了拍他的手背,嘴上却严厉道∶“现在知道难受了,看你下回再不老实喝药。”
谢元凛不吭声。
方楚宜见状,也不忍训生病之人,陪着他说了会话,谢元凛看起来很累,许是真困了,很快就阖上了眼睛。
方楚宜注视了一会他那英俊的眉眼,很快收回视线,将手抽了回来。
谢勇看他出来,“王妃。”
方楚宜∶“王爷睡了,别让下人进去吵他。”
谢勇∶“是。”
谢元凛并未没睡太久,睁开眼看到床旁坐的方楚宜,还有些发怔。
方楚宜温柔道∶“饿了吗?我给你煮了点粥,要喝吗?”
谢元凛依旧没出声,定定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