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这还大庭广众之下,周围路过的人,都探寻着,好奇着。
方楚宜:“……你别哭啊。”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杜云蒙哭的更厉害了。
眼瞅着都有捕快来巡逻,维护京中治安,方楚宜可不想传出关于和谢元凛的任何风言风语,当即伸出手将杜云蒙拽走。
杜云蒙身量娇小了些,一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比他还弱,压根反抗不了,一边哭,一边被他拉着走。
两人来到偏僻的角落。
方楚宜无奈道:“行了,别哭了,多大点事。”
谢元凛被他拒绝也没见他这般哭哭啼啼,他对谢元凛说的话可比这不好听吧?
杜云蒙难过极了,还很委屈,抽抽噎噎同方楚宜表达着对谢元凛的喜欢,什么日日念着,盼着见他,吃饭也想着,夜里还会梦着,又是嫉妒方楚宜可以被赐婚,巴拉巴拉说了将近一刻钟。
听得方楚宜牙都要酸了,真是肉麻死了,看他眼泪汪汪的,跟小可怜似得。
杜云蒙越说越觉得心碎,又开始眼泪跟不要钱似得落下,那张脸本来擦了粉,哭的都成小花猫了。
方楚宜本来还安慰两声,谁知道越安慰杜云蒙哭的更伤心,最后只好闭嘴了,静静地等他哭完结束。
杜云蒙许是哭累了,最后抽泣了一下,掏出帕子擦了擦脸蛋。
更花了。
方楚宜想笑又忍住了,最后清了清嗓子,“就这么喜欢?”
杜云蒙没吭声。
方楚宜:“还每日都梦到他?”
肯定不是什么好梦。
杜云蒙:“不是每日,偶尔。”
方楚宜:“……”
方楚宜:“行了,既然你这般念着他,看你哭的那么厉害,就给你个机会,让你见见他,有什么话你自己同他说。”
真别来缠着他了,他是一点不想掺和。
杜云蒙惊讶地看向他:“真的?”
语气里藏不住的雀跃。
方楚宜沉默了。
杜云蒙:“什么时候?”
方楚宜:“晌午吧。”
杜云蒙没想到方楚宜这般大度,不过转念一想,一般正妻都是这般气度,像他们这种显赫家世,三妻四妾再寻常不过,更何况是王爷这般身份,哪个不是侧妃,侍妾一堆,就连他以后都做好了准备,不善妒,这是从小的教导,像他娘就是,从不过问他爹纳妾,有时候他爹看中他娘院里的丫鬟,他娘也不多说什么。
方楚宜哪里知道他封建思想荼毒,看他这小花脸,还毫无察觉,当真没什么心眼。
“你还是找个地方洗洗脸,谢元凛很颜控的,你这副模样可不行。”
幸好谢元凛不在这,不然要是听到方楚宜这话估计都要被气笑了。
杜云蒙这才捂脸,羞红了脸,同方楚宜确定了地方,打算回家梳洗一番,临走还迟疑道:“王爷真的会来吗?你莫要骗我。”
方楚宜面无表情道:“你爱信不信。”
杜云蒙生怕惹恼了他,当即点头:“信的,信的。”
待人欢喜着,匆匆离开。
方楚宜靠在墙上,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又说不上到底哪里有问题。
——
二十块肥皂很快就卖了出去。
长兴正在清点银子,听见脚步声,“客官可明日早点过来,肥皂今日已经没有了。”
抬头见来人是方楚宜:“公子。”
方楚宜:“牌子还剩多少?”
长兴:“回公子,余十二块。”
方楚宜早也料到,毕竟别人买也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并未多做考虑想着下回,做生意是长久的,不能一步登天,今日已经很不错了,挣了一百四十两。
长兴将银子交于他,“公子可再清点一下。”
方楚宜倒不是信不过他,数银子和数钱都是一样的感觉,尤其是这银子还都是自己的,数起来更过瘾,银子就是有魅力,方楚宜眉眼舒展着,刚刚那点不舒服很快就抛诸脑后了。
荷包沉甸甸的。
方楚宜也没小气,给了长兴四十文作为今日的辛苦钱,长兴打的是长工,薪资是月结,方楚宜给他的这些都是额外的奖励。
长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大方的掌柜,之前除了书肆的活,他还干过别的,也不是没有像这种挣钱的,掌柜有赚也不会多给,干的好了顶多会给个几文钱,还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此刻不免多方楚宜很是感激,新掌柜人美心善又大方,长兴打从心眼里想替他卖力。
接下来也没什么活计了,长兴把售空的肥皂补上,方楚宜就让他书肆那边照看着。
毕竟回头书肆他也要整改整改。
方楚宜叫人去王府传信,见不能到付,不情愿地付了五文钱,打定主意要让谢元凛和杜云蒙结束后,还他五文。
谢元凛刚喝了药,见谢勇拿着信回来,“王妃的?”
谢勇见他家王爷一派淡定,王妃昨晚差人过来说留宿方府,王爷也是这一副早有预料的神色,“是。”
谢元凛只以为又是什么今日不归,不曾想竟是约他在酒楼见面,倒也没多想,便让谢勇准备马车。
谢勇照做。
杜云蒙已经回府重新打扮,还特地换了身衣袍,听方楚宜说王爷喜漂亮的,比平时打扮还要十二分仔细,耽搁了一些时间,走到雅间门前,还特地收敛了神色,担心自己表现的太不矜持,这才敲门,听到里面传来那只听过一回便忘不了的低磁嗓音,这才鼓起勇气推开门。
谢元凛正在把玩着杯子,听到推门声,扬起的一抹笑瞬间凝固,很快便知道怎么回事,恨不得现在就把方楚宜抓过来教训一顿。
不过面上还是没给人难堪,不露声色收回了笑意,温雅道:“杜公子找本王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