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凛给他整理了一下弄乱的头发。
“好端端的,他过来做什么?”
谢元凛:“许是岭南的神医进京了。”
方楚宜当即不抱怨了,这可是大事。
很快院子外就有太监喊道:“陛下驾到。”
这一路府上下人隔老远都跪在地上。
殷帝每回过来,身后都跟着一群人,不过都留在了院子里。
方楚宜行礼,“陛下。”
殷帝:“王妃也在,不必多礼。”
方楚宜起身,“谢陛下。”
殷帝这才看向谢元凛,笑道:“子晏,这就是朕先前同你说的神医泠玄,泠大夫。”
泠玄从踏进屋子,方楚宜就注意到了。
泠玄跟在殷帝身后,着月白色衣袍,并无其他修饰,身材颀长,表情淡淡地,一副不卑不亢之态。
殷帝:“泠大夫,这是朕方才同你提到的镇南王,特地把你从岭南请来,也是为了给他治病的。”
谢元凛笑道:“神医大名,早有耳闻,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泠玄唇勾了勾,淡道:“我还什么都没做,如何个不虚传?”
谢元凛:“……”很好,还装上了。
方楚宜:“……”客套话听不出来?殷帝一早就听说过这神医性格古怪,看病全靠眼缘,不畏权势,最是看不惯虚假客套,谢元凛这场面话定是惹他不喜了。
殷帝事先不提,这会倒是打圆场:“子晏,快别说了,神医不在意这些虚话,你且让神医给你检查检查。”
谢元凛伸出手:“那就有劳大夫了。”
泠玄连脉都没探,直接说道:“不用浪费时间了,救不了。”
这话一出,屋子里静了片刻。
还是方楚宜率先开口,恼道:“你都还没把脉,什么都没检查,就说救不了,什么神医,我看是虚有其名才是吧。”
殷帝皱眉,斥道:“王妃不可妄语,岂可这般对神医无理。”
谢元凛出声道:“王妃也是关心情切,望陛下恕罪。”
殷帝见他护着,也不便多言。
倒是泠玄听了方楚宜的话,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咸不淡道:“中毒太久了,治不了就是治不了,你激我也没用。”
谢元凛握住方楚宜的手,示意他莫要意气用事。
方楚宜只好住嘴。
殷帝:“当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泠玄沉吟道:“也不是没有。”
他这话说完,方楚宜又望向了他。
泠玄不紧不慢道:“不过很难做到,约等于没有。”
方楚宜拳头石更了,撇过脸懒得看他。
殷帝:“只要有法子,多难都要试试,神医且说说看。”
泠玄:“王爷是靠着药压制着体内余毒,毒抑制到一定时间会回弹更厉害,到时候顺着血液流转全身就无计可施了,其实在此之前,只要把毒给引出来就可。”
殷帝:“毒怎么引出?”
泠玄:“有一种蛊专门可解此毒,只不过这种蛊极其淫/邪,且不易存活,需要以鲜血喂养一个月,然后种入王爷体内,喂养鲜血的人在种蛊之时要同王爷交/合三日,蛊虫再此期间受到感应,自会兴奋,可将王爷体内余毒清除。”
谢元凛:“……”
方楚宜:“……”
这话虽然荒谬,只是从泠玄嘴里说出来倒是很容易让人信服。
殷帝:“那这也不难,为何神医会说很难做到。”
泠玄:“蛊不易存活,且王爷在此之间药也不能断。”
药不能断的深意,在场之人都知道是什么?
谢元凛因为喝药而不行。
殷帝:“有法子总比一点法子没有强,不如泠大夫就留在王府。”
泠玄:“左右也没什么事,那我便留下试试。”
殷帝:“劳神医费心了。”
泠玄没再开口,似乎不是那种爱说客套话之人。
殷帝也没久待,他作为帝王日理万机,吩咐太医听泠玄差使,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去宫中取,这才离开。
谢元凛腿脚不便,只能由方楚宜去送殷帝。
待屋子人一走。
泠玄道:“饿死了。”
谢元凛吩咐一旁的谢勇:“让后厨准备些饭菜。”
谢勇:“是。”
泠玄坐在了桌子旁,明显放松下来,朝谢元凛道:“手拿来我看看。”
谢元凛将手摊在桌上,“你刚刚说的真的假的?”
泠玄探着他的脉:“我什么时候说假话了?”
谢元凛:“……”
泠玄:“放心,死不了的,不是你在信中让我说的严重些。”
这样殷帝才能彻底放心。
谢元凛蹙眉:“真要用血喂食?”
泠玄:“怎么?心疼?不过我是没想到你竟然成亲了。”
最后一句话有些酸。
毕竟两人年龄差不多,都老大不小了,不曾想谢元凛竟然先于他一步成亲,关键媳妇长得还这般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