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凛翻书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向他俩。
方楚宜:“……”救命。
无思的事都还在醋着呢,又添一笔,那今晚不用睡了。
方楚宜迅速夹了一块肉喂到谢元凛嘴里,“乖,别听他乱说。”
泠玄实在没眼看他俩。
谢元凛记性好,翻书又快,这么短的时间已经将整本书都记在脑子里,这才将书搁置在一旁,拿巾帕擦了擦手,给方楚宜夹了青菜放他碗里,似乎并未将刚刚泠玄的话放在心上,面上也看不出什么,“蔬菜也要多吃。”
方楚宜只好不情不愿咽了下去,他真的很讨厌一切绿色的蔬菜。
泠玄吃完饭就回宫了。
方楚宜白日起的早,用了膳便乏了。
谢元凛见状将他抱起,往内室走,“困了就歇息。”
方楚宜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那刚出生的小猪崽,整日什么都不用操心,吃饱了就睡,睡醒了接着吃,而且入睡特别迅速,有时候他和谢元凛在床上亲(热),前一秒还在亲,后一秒他就睡着了,好几回都是这样,令谢元凛哭笑不得。
谢元凛怀抱很有安全感,都不等走到床边,方楚宜就睡了过去。
谢元凛显然习以为常,轻手轻脚地褪去方楚宜的鞋袜和外袍,拿巾帕给他擦了擦脸,又将被角仔细掖好。
谢元凛不进宫。
那殷帝就过来见他,此刻已经在王府前院大厅等着,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依旧很大阵仗,坐在主位上,下人正战战兢兢给他倒茶。
即使殷帝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眉宇之间的老态却遮掩不住,明明正值壮年却像即将入土的老头。
泠玄坐一旁喝着茶,见谢元凛过来同他说道:“非要过来见你。”
谢元凛也没说什么,屏退屋子里的下人,连带着伺候殷帝的太监总管也退了出去。
殷帝如今已经平静下来,只是多少还是有些恼自己竟被谢元凛算计,“你倒是好手段,将朕耍得团团转,这半年竟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谢元凛扯了个嘲讽的笑,“别说的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一样。”
如今两人也不用像从前一般装慈爱与谦恭,说到底还是殷帝对不起谢元凛,谢元凛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自保。
他对这个皇位和权势并无太大兴趣。
显然殷帝也看出来了,若是谢元凛真的要反,轻而易举的事。
谢元凛却并未这般做。
即使给殷帝下蛊,也还是念着那份不知剩下多少的血缘关系,只是将殷帝当初怎么对他的,还回去罢了,没直接要他的性命。
殷帝最终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这么多年是朕对不起你。”
谢元凛表情淡淡地,似乎对他的服软并不在意。
殷帝:“朝堂的局面想必你都清楚,十七皇子年龄尚小,待他继位,你若是放任不管,要不了多久,你这些年辛苦拿下的城池,守护的江山将要易主,子晏,再帮舅舅一回吧。”
谢元凛早料到殷帝会这么说,他确实不会放任不管,朝堂动荡,到时内忧外患,就算他想安稳,也安稳不得,更何况如今不止他一个人,他还有方楚宜以及腹中的胎儿。
——
方楚宜睡醒都傍晚了,他是被抽筋惊醒了,方复在外面听到动静,“少爷,可是哪里不舒服?”
方楚宜坐起来,抻直了小腿,在上面捏了捏,好在并不像白天脚抽筋那般难忍,“王爷呢?”
方复:“下午陛下来府上,王爷去前院,到现在还没回来。”
方楚宜:“嗯。”
方复:“要去叫王爷回来吗?”
方楚宜懒得动,又躺了回去:“不用,我在睡会。”
方复见状便退了出去。
谢元凛刚好进院子,“王妃睡醒了没?”
方复行了个礼:“王妃刚还问起王爷。”
谢元凛嗯了一声,吩咐道:“去准备些热水。”
方复:“是。”
屋子里静悄悄地,内室有些昏暗,谢元凛离开的时候将床幔放下,能隐约看到被子下方楚宜的身影,方楚宜特别喜欢侧身睡觉。
谢元凛撩开床幔,坐到床头,“晚上再睡,一会该用晚膳了。”
方楚宜听到他的声音,忙转
过来,“怎么去那么久,狗皇帝又说什么了?”
谢元凛拿开掉落在他脸上的一缕乌发,“想让我帮他。”
方楚宜也没说什么,懒懒地坐了起来。
很快方复就端着热水进来,停在屏风后,“王爷热水好了。”
谢元凛:“嗯。”
方复将热水搁置在床脚榻处,退了出去,王爷王妃都不喜人在跟前伺候。
谢元凛伸手就要脱方楚宜的袜,方楚宜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当即收回脚,“我自己来就好。”
方楚宜将袜子脱掉,披着被子坐在床上。
谢元凛蹲下试了试水温,热度刚好,便自然地抬起他垂下的双足。
惊得方楚宜就要缩回去,整个人都有点不知所措。
艹,这是干嘛啊?
谢元凛不会是要给他洗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