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匆忍不住要回抱住她的时候,落在他腰间作乱的手收了回去。
他心口骤然一空,看向她的目光里是藏不住的缱绻和温情,还有一抹小小的失落。
桑宁捧着他的脸,熟悉的气息再次将他包裹其中。
桑宁他唇角亲了一口,看他脸颊又变得通红,还故意调侃了一句:“晚会儿还要给沈大小姐准备药浴,晚上再继续。”
他哪里听不懂是什么意思,羞赧地别开眼,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才好。,等到人走了,他的心也仿佛跟着飘走。
谢匆坐在窗沿下,定定望着外面,只想着那个人回来的时候,自己能第一眼看到她。
这么想的不止他一个。
李父他们那叫一个担心啊,就怕等回来的不是完好的女儿。
待桑宁回来后,姚愿第一个冲出去,紧张地握着她的肩膀问:“怎么样?”
“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把心放回肚子里吧,不会搞砸你的事。”
姚愿眉头紧锁,抬手就去拧她的耳朵:“李雁菱!姑奶奶我是担心那件事吗,我是担心你竖着出去,横着回来,我拿你当朋友,你拿我当什么人了,是不是觉得我为了自己的事是那种牺牲朋友的人?”
“疼疼疼——”
“疼就对了!”姚愿还没松手,谢匆就从房间里冲了回来,把桑宁的耳朵从姚愿手里解救出来,还随口不满地嘟囔一句,“她说疼。”
“得,你们是一家人,我这一个外人就不在这讨人嫌了。”
桑宁一把把人拽回来,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句开玩笑的话,怎么还生气了,咱们也朝夕相处这么久了,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姚愿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有些话我就只说这一遍,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什么,顾好你自己。”
“明白明白。”桑宁冲她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我还是很宝贝我这条小命的。”
……
泡在浴桶里的人身体仿佛是处于冰火两重天的境地,一会儿是热的额头直冒汗,一会儿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张嘴。”
耳边传来女人温和的嗓音。
沈悠然已经习惯了每天泡药浴时都要吃药,至于是什么药,她也问过,但没能问出来,这位李神医只说是秘方不能告知。
她眼睛睁开一条缝,唇瓣张开,下一瞬嘴里就被人塞了一枚散发着清雅气息的药丸。
还有一盏茶的功夫今天的药浴又要结束了。
沈悠然缓缓舒了一口气。
等她穿戴好从里间出来,坐在茶桌旁喝茶的人放下手中的茶盏,不疾不徐地说道:“这已经是第七日了,一个疗程一个结束,感觉如何?”
沈悠然拱手冲她行了个大礼:“身子松快不少,今个儿一早我遵照神医的话在院子里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的前方分明只有深渊,一双无形的大手推着她往深渊里去,她早就接受了死亡,谁又能想到,走到近处了,竟是有人在深渊上为她架起了一道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