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无其事让黄姨重新热了饭菜,端上桌来吃。
蔚安站在她旁边忍了忍,又问道:“你没事吧?”
蒋城回头对她笑笑,“没事。”
说完继续低头吃饭,蒋老夫人看了一眼蔚安,“昨天孩子说明天学校要准备一个诗词大赛,让咱们帮忙挑几首,你要是没事,可以过去先帮忙挑挑。”
蔚安明白婆婆的意思,点了点头离开。
蒋荣看了一眼蒋城,又看了一眼蒋老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回房了。
蒋老夫人也走了,餐厅里只留下蒋城。
直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他才放慢了嘴里吞咽的速度,突然感觉饭居然这么难吃,又喝了一杯水,再次回到书房。
想起母亲的那句话,他开书柜最里层,正准备取那只木盒,才发现不见了。
蒋城何等聪明,他急急忙忙的跑到蒋老夫人的房间,就看到她腿上绑着陆雅送来的那对护膝,正有气无力地靠在床边上。
“妈,那个盒子还我。”
蒋老太太装傻,“什么盒子?”
“你刚刚喊我出去吃饭,不就是为了拿走那两样东西吗?”
蒋老夫人一脸镇定,“扔了。”
“你干嘛动我的东西?”蒋城第一次嘲着蒋老夫人吼道。
蒋老夫人立即扶额、捂胸,有气无力道,神情凄苦道:“这个家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年纪大啦,经不起波折啦,现在身体又有病,说话也没人听了。
东西在我左边的柜子里,你要想承芝不得安宁,左右不是,还想继续担搁她一辈子,你就拿走~”
蒋城怔住,好一会儿终于转身。
蒋老夫人看着儿子落寞的背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从枕头低下摸出了那个小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只擦得锃亮的打火机和一只银色的怀表。
蒋城回到书房,无力的坐靠在椅子上,看着桌上今早送过来的回职调令,没有一丝心情。
承芝的那句话就像梦魇一样,把他的心搅的稀碎。
她想抱他……
那年她十五岁,说街上有杂耍班子来了,很想去看,可是陆大伯是个非常谨慎小心的人,即便是有下人跟着,也不允许三姐弟去看。
她求他,“蒋城哥,如果你愿意带我们去,爸爸肯定会同意。”
他当然不会拒绝,带上蒋荣,领着三姐弟一起出门。
看杂耍的人很多,围成一团,他们来得晚,只能站在外围,根本看不清楚,只能听到从前面传的一阵阵喝彩声。
只有蒋城长得最高,十七岁的少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能鹤立鸡群。
陆承平最矮,他站在后面急得哇哇大哭,吵得承芝实在没有办法,蒋城将他一把抱起扛在肩膀上。
他坐在蒋城的肩膀上,一下子看到里面的画面,高兴得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