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爷一直在边上看着,看到此之后,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这说明当年两个小厮抬的棺材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石头,就是一具尸体。
可龚醉柳没死。
也不能埋了以后,再挖出来。
那棺材里,是谁?
魏老爷心里跟猫抓似的不安,纠结道:“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记错了?毕竟过去了二十几年……他们又不是专业干这个的,记错了也无可厚非。”
卫青寒冷冷的看着他。
魏老爷被看得心虚无比。
半晌,魏老爷终于哭丧着脸道:“卫大人,你说现在我该如何是好?”
魏老爷当局者迷,卫青寒旁观者清。
“很简单。”卫青寒道:“这两人的记忆不能作数,我们的猜测也不能作数,想要证据确凿,只有开棺。”
魏老爷惊呆了,说话都有点结巴。
“开,开,开,开棺?这怎么使得?”
“有何使不得?”卫青寒道:“若龚醉柳没死,那是一口空棺,里面只有两块石头,开了,也不会惊扰亡灵。”
好像有道理。
“若龚醉柳死了,里面是龚醉柳的尸体,那外面这个龚醉柳是谁?会不会有什么人有歹毒之心,冒充龚醉柳和魏俊明来往,对魏家有所图谋?”
也有道理。
卫青寒道:“第三种可能,棺材里不是龚醉柳,是另有其人。那这人是谁?为什么会死在棺材里,是凶手还是受害者,你们魏家的祖坟,要埋着这样一个不清不楚的人吗?”
魏老爷听完,一拍大腿。
“开!”
他只觉得卫青寒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当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人,这案情分析的就是透彻。
这一分析,好像这个棺材是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了,完全找不到不开的理由。
不过开棺毕竟是个不同寻常的事情,魏老爷要求,悄悄的,静静的,不要叫人知道。
这一点卫青寒当然可以答应。
不但悄悄的,静静的,不让人知道,而且连这棺材的主人龚醉柳,暂且都不让她知道。
如果这是具空棺,开了也就罢了,无所谓。
如果有尸体在里面,不管是谁,都不大好,扰亡灵清净。
死者为大,卫青寒还是请了几个道士,在龚醉柳的坟前念经做法的,说了半天好话,这才动工。
慎正卿非常没有形象地蹲在一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铲一铲挖出来的土。
很快,棺木就要见天日了。
二十五年,就算里面有人,也早就是一具白骨。
但是崔笑还是往后退了两步,而且从怀里摸出自制的口罩戴上。
站在一旁的廖安奇怪道:“你又不是仵作,你捂得那么严实干什么?”
崔笑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我虽然不是仵作,可我也有鼻子。”
仵作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
非要闻棺材里的味道,才算敬业吗?
廖安想了想,觉得非常有道理,并且决定回去之后,让人赶制一批口罩出来,以后出来开棺验尸,人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