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那么多案子,还没有那一个人,敢把锦衣卫衙门的大门给撞塌了。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奈何肇事者已经死了,想冲他吼两声出出气都不行。
很快,廖安就带着狄莆和管家来了。
两人一看,半点都不错,这人正是狄家雇佣的车夫,名叫胡高兴。
慎正卿还是有一点仁慈之心的。
车夫的尸体在地上,身上盖了白布,只露着一张脸。他的脸虽然擦伤在所难免,但是还能看,至少看起来不会太吓人,而白布下面的身体如果被别人看见,恐怕会当场昏过去。
确认了车夫的身份之后,狄莆那叫一个郁闷。
他捶胸顿足道:“这老胡虽然有时会喝一点酒,但是干活的时候从来不喝啊,白天他不喝酒的,只有晚上收工以后才会喝一点。今天明知道有活在身,怎么可能喝得烂醉?大人,这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管家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他和狄莆都能证明,胡高兴不是一个嗜酒的人。
但事实摆在眼前,胡高兴身上的酒味非常浓重。
这已经绝对超出了小酌一口的程度,虽然还没有达到烂醉如泥的标准,但是也差不多了。
管家说:“大人,我猜一定是有人妒忌狄家,不想让老爷搬进新宅子,所以才故意骗老胡喝醉,让他出事儿。这样的话这宅子就不吉利了,就没办法住了,他就得意了。”
管家的猜测有一定道理,但这事情显然不能只靠猜测。
而且,想让狄家的新宅子出一些事故,触一触霉头,方法太多了。
哪怕是半夜三更去宅子里扔一些死猫死狗,也好过于光天化日,纵马杀人吧。
卫青寒道:“你们家,是有什么血海深仇的仇人吗?”
不说杀全家那种,这也是不死不休吧?
狄莆连忙道:“我是生意人,哪有那样的仇人?”
管家说:“大人,我觉得对方并不是想杀人。他把老胡灌醉,说不定只是想让他出丑。凶手以为喝醉的老胡在街上会撞坏什么东西,没想到老胡的酒量不行,醉得过分了。马也受了惊,闹出了这一档事。”
管家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有道理。
卫青寒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听你的语气,你心里有数了,知道凶手是谁?”
管家连连摇头。
“有怀疑的对象尽管说。”卫青寒道:“你只要说出名字就行,至于他是不是凶手,我们自然会查。胡高兴在闹市纵马伤人,导致三人被害,这可不是小事。如果有人故意为之,这个人是要偿命的。”
没人做局,就是三条人命。
有人做局,那可就是四条人命了。
胡高兴也死了。
狄莆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有些紧张的说:“大人,如果不是有人害他,是他真的犯浑喝多,那,我要偿命吗?”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狄莆大概这辈子都不想住新宅子了。
卫青寒还没来得及回答,忽然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就是他!马车就是他家的!”
然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二十来个人从外面情绪激动的冲了过来。
这二十来个人都是今天胡高兴闹市纵马伤人案中的受害者家属。
这些人的家人有些死了,有些重伤。此时他们情绪激动,虽然锦衣卫再三,保证,一定会将这件事情查清楚,给他们一个交代,但显然这不足以安抚他们失去亲人的伤心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