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已经不复之前的淡定自若。
仿佛迅速衰老了一番。
如果现在进来一个不认识他的人,一眼看去会觉得这就是个衰老的沧桑的颓废老者。
二十四张画摊开在地上,每一张都是一个受害者,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三十年的时间有二十四个无辜女子,就这样绝望的沉入冰冷的湖底,任由尸身被啃食,任由骸骨被浸泡冲刷。
一日一日,绝望不见天日。
终于宰永逸嘶哑的开口道:”是,这些人都是我杀的,因为我恨。”
说出来真是个笑话,被杀的人都没有说恨,杀人的人倒开始恨。
宰永逸继续说道:“我这辈子心里只有一个人,就是连欣然。”
连欣然是宰永逸心里的白月光,朱砂痣,他一生可望不可求。
他们的相遇,是说书先生口中的一段浪漫邂逅。
年轻富有的公子哥,开朗活泼的农家女在一家卖笔墨纸砚的小铺子里,两人一见钟情误终身。
只可惜因为身份悬殊,宰永逸的家庭是不可能接纳一个农家女子的。
在他成婚之前,也不可能允许他纳妾。
而且连欣然虽然出身低微,但也知礼义廉耻,绝对不愿意给人做外室。
宰永逸说道:“当时我告诉她一定要相信我,等着我,我一定能说服爹娘,只要我再有名一些,名声再大一些,我提出来的要求家里就一定会考虑,只可惜连欣然没有等到这一天。”
连欣然的父母见女儿长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便着急让他嫁人。
对有些爹娘来说,儿女长大成家,他们就算是完成了任务,更何况连欣然成家,还可以为家里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
宰永逸是有钱的,他可以给连欣然父母一笔银子,但是名不正言不顺。
连欣然不愿意要他的钱,姑娘是好姑娘,就是少了一些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