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说这院子三年没有人进来过,这应该是真话。
谢春晓道:“你觉得花弘义,真的是出家了吗?”
“我不知道。”
“就算是出家了,跟家里应该也闹翻了。”
卫青寒点了点头。
他觉得,花弘义要么死了,要么,也不是出家,是被赶出家门吧。
卫青寒推开了房门。
一阵灰扑面而来,两人都捂住了口鼻。
这味道,就是十足一个三年没开门的地方,会有的味道。
“刚才我还以为管家是不想让我们进来,才说没有钥匙呢。”谢春晓道:“现在看来,他是真没有钥匙。”
管家不关心,自然是家主的意思。
卫青寒觉得,还是要问一问花父才好。
等里面的灰尘散了一些,两人用袖子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一个普通的房间,里面都已经被搬空了,只剩下一些最基础的家具。床,桌子,椅子什么的……但是谢春晓站在桌子边,道:“不对劲。”
“怎么了?”
卫青寒连忙走了过去。
桌子上,有一层厚厚的灰。
谢春晓从怀里拿出手帕,擦着桌子上的灰。
桌子一时半会儿擦不干净,但是这手帕,是不能要了。
“你看见了什么?”卫青寒连忙将自己的灯笼也举在一旁,两个灯笼都放在桌上,照亮了一片桌面。
卫青寒是看不出桌子上有什么,但谢春晓对颜色有别样的灵敏。
“这桌子上……有血。”
谢春晓皱眉道:“一层一层的血。”
卫青寒看着桌子,这桌子是深褐色的,他确实看不出什么,但绝对不怀疑谢春晓。
第一次见面,谢春晓就跟他说过,自己的眼睛不正常。但那时候解释的比较笼统。
后来熟悉了,关系突飞猛进,谢春晓就详细的给他解释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谢春晓解释的很详细,卫青寒虽然不是特别懂,但大概也懂了。
懂了就行,世上神奇的事情太多了,不需要样样都大惊小怪的,对身体没有影响,对身体也没有影响,偶尔还有用,这不是很好吗?
卫青寒看着桌子,陷入了沉思。
“你说这桌上有血迹,还是一层一层的血迹?”
“对。”谢春晓道:“如果只是一次不小心沾了血,用水冲一冲,几乎就没有什么痕迹了。只有一次一次的血,才会慢慢渗透进木头的缝隙里,留下那么深的痕迹。”
这是花弘义房间的桌子。
卫青寒缓缓道:“之前我想着,花弘义有没有可能已经被害了。但你若说一层一层的血迹……他也只能被害一次啊。”
一次又一次,是怎么来的?
就在两人站在桌边思考的时候,院子外面叮叮当当一阵响,似乎终于找到了钥匙,在开门了。
然后,传来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卫大人,卫大人。”
是花弘义父亲,花文光的声音。
谢天谢地,他终于回来了,虽然随着他靠近,一阵淡淡酒味传了过来,但是听声音倒是还挺清醒。
“花文光来了。”卫青寒低声道:“我去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