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也没回,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听着有小孩放炮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走到了知青点,看着他们用纸糊的灯笼,挂在属于知青的院子门口,里面传来口琴的声音。
她在门口站了回来,揉了揉眼睛,觉得看不出来了,这才慢慢地走进去。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要是冻病了,可没人管她。
她走了进去,知青们都在,几年没回来,有熟悉的面孔,也有新来的。
都在一个屋里,围着火看他们自个儿编排的节目。
乔平见她来了,忙迎了上来,看了一眼她身后,“邵团长没来啊?”
陈可秀笑了笑,“他妈发病了,在家照顾呢,好久不见大家了,我过来瞅瞅。”
她说完,走向一个高壮的姑娘面前,问道,“春秀姐。”
以前就赵春秀一个屋的,说不上关系好,也谈不上差。
套近乎,也是她想蹭床一晚上。
回去住的事儿,她做不出来,总不能找个狗窝趴一晚上吧。
赵春秀见她笑吟吟的,和几年前板着死人脸的模样大相径庭,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回了个笑,“嗯,这几年过得好吧?”
“还行。”
“真好,当初还觉得被死缠烂打,你挺可怜的。听说今年你男人成了团长,也算是找了个好人家,就是回城,也未必有这种好亲事,好好珍惜。”
赵春秀今年都22岁了,从小姑娘熬成了大姑娘,说话也多了几分稳重。
陈可秀心底叹息,好好过个什么玩意,过不了一点。
跟脑瘸一样的,除了护着他妈,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