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是因为,没有得到高考的名额,再回城去办理,也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大队没有接收到,大家都可以离开的政策,是不会给那么多的假期的。
毕竟去年的高考,正是秋收的农忙季节,所以谁离不开。
现在学了一年多了,生产大队的门终于打开了。
个个都思乡心切,也想赶紧离开,通通选择了这一年的高考。
陈可秀没有什么可送的,只能说几句吉祥话。
大家都很高兴,因为终于能回去了,熬的时间短的有四五年,有的时间长短七八年。
年龄最大的都25岁了。
大好的光阴,最美好的年华,都埋在了生产大队的谷堆里,而他们依旧保持着良善。
或许忧愁过,也偷偷哭过,埋怨过,但是没有愤恨世俗和阴暗的心思。
就像过年的联欢会一样,大家唱着歌,念着散文诗,哪怕平时也会有一些小矛盾,在这一刻都显得不重要了。
陈可秀看着大家笑,然后看着她们又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大家来的时候,有的年纪小的才十五岁,年龄大的十七八岁,硬生生扛着离家悲痛,陌生的农活,还有村人排挤的言语。
扛过了这么多年。
也算是苦尽甘来,不管前路如何,总算是能踏出一步了。
陈可秀难得出门,送大家到了村口,“祝你们前程似锦。”
知青们点点头,年龄最小的沈木棉抱了抱她,“谢谢你,陈老师。”
她才十九岁,可已经下乡四年了,陈可秀上次探亲的时候,她刚刚来,够数她哭的最惨。
现在虽然脸色黝黑,眼神却是坚毅的,哪怕眼睛红彤彤的。
因为,哭从来不代表软弱。
陈可秀怕她又哭,“不用谢我,你们走了,我家的水缸可怎么办啊,愁人。”
沈木棉噗嗤一笑,“挑水不是我负责的,是田继明的活,要不劝劝他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