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凌轩和青音见再无威胁,就着身上的绳子反手一绕,直把那绑人的人给绑了去,一脚踢开后迅速反扑,转瞬扭转了局势。乐凌轩几个旋身避过了身侧几名土匪,一把将我拉去护在身后,被甩开的宝宝坚强的爬了起来向老张身旁奔去,龇牙咧嘴的意图吓退他身边的土匪。
双方混战,须臾分出高下,对方连连受创,最终跪地求饶。
独眼壮汉一改当初的嚣张气焰,跪在地上连声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青音上前一脚踢趴独眼壮汉,一手抓起他的衣领道:“敢跟姑奶奶叫嚣,活腻歪了是吧?啊?”
大汉唯唯诺诺,“是是是!”
青音又紧了紧手中的力道:“嗯?”
“不不,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啊,小的们也是走投无路了才干起这行······”
青音不再说话,反倒乐凌轩突然说道:“走投无路?谁逼你们走投无路了?”
那大汉将我几人好是打量了一番,终于娓娓道来,说来有些自嘲:“我本是个在军中当差的,在当今大司马旗下,也算是个小头头,这里有几个兄弟与我也是一道。可是后来大司马被调回王城当职,不久军队又被安排到华恒华司马的旗下,原本想着换了上司好好干便是,不曾想没多久原军中的许多将领便被撤了职,我也在其中,后来还是被遣散了。家中只有一位老母亲,我本来还想回到家乡种点地什么的过活也便算了,为母亲养老,没成想半道便被人追杀,九死一生才捡回一条命,自此在这山中落草为寇。”
乐凌轩和青音的神色忽然变得沉重,对视一眼后便不再言语。
几个喽啰随即随声附和:“是啊是啊,我等皆是被逼至此山中,家中亲人早已死光,没办法才做了土匪!”
又听人略带哭丧之音,“可惜、可惜我们的好些弟兄,曾经一同共过患难,却被······”
看得出来,这些人现在的生活也都不怎么好。
“好了,放他们走吧。”
没再多说,青音松开手中的衣领,狠狠推了一把道:“还不快滚?”
几个人连忙上来将独眼壮汉扶起欲逃,大汉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抱拳道:“多谢两位!”
“乐大人,我们这样放虎归山,到时他们又去赶这打劫的行当······”
“不然还能怎样。过去看看雪婴。”
“雪婴,你没事吧?”青音跑来急切的问道。
“皮割破了点,没有大碍,我给她处理一下。”乐凌轩看了看我的伤口,带着我去马车前要替我包扎。
老张走了过来,道:“大人,那边还有个人,想必是被刚才那伙人打劫了,要不要……”
“你替他松绑,问问情况。”
“是。”
乐凌轩取了药箱走过来,从里面拿了个白色小瓷瓶朝我的伤口洒了点粉末,有些刺疼,接着又拿了纱布替我细心包扎,温柔的问道:"疼么?”
我咧了下嘴,疼得想躲还是忍住了。“不疼。”
他轻笑了笑,替我包扎完,揉了揉我的头发。“疼就说出来,没必要忍着。”
我点点头。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那儒生打扮的人走过来,朝乐凌轩拱了拱手。
乐凌轩收拾好药箱,“我们只是路过,并非对你有救命之恩,不必言谢。”
他又继续道:“在下萧木,实不相瞒,我本欲前往漪水镇探亲,不料途遇劫匪,被其洗劫而空,那群强匪更是想劫了我去勒索我的家人,幸亏诸位及时赶到,才助我侥幸逃脱。”
此人眉宇清秀,一身白布衣衫,头着缣巾,举止文雅。
我瞧了瞧,忙上前问道:“你也要去漪水镇啊?”
“是啊,难道你们也是去那里?”
“我们要经过那里,你一个人别回头再给人绑了,要不,你和我们一块儿走吧?”“哥哥可以吗?”
马车本来不大,带上个萧木后,乐凌轩便被挤去了车外。
萧木真的非常非常健谈,一路上,他从上古蛮荒讲到现世当前,又从他出生讲到他书读百闻,再讲到古来圣贤,再到他的人生理想,直叫青音有种想要抽死他的冲动。可是,他依旧如那黄河之水泛滥,滔滔不绝。最后不得已之下,青音果断的换了乐凌轩进来,她出去。而我也继续晕车,充耳不闻,只不过可怜了宝宝,一个儿劲儿的呲牙咧嘴,还得忍住冲上去咬死萧木的欲望,怕是要憋出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