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她口中所言公子者便是穆苏哥哥了,于是欣悦问道:“穆苏哥哥他回来了么?他最近可还好?”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不见穆苏已经好几日了,这算起来都得隔了不知多少个秋了,思念得紧啊。
“公子刚回府不久,眼下正在书房,姑娘若有事相告,奴婢可以代为回禀。”绿翘毕恭毕敬的说着,倒让我想起初到穆府时见到的那个丫鬟,一身浅色衣裙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温言细语的说着话,脸上永远都带着淡淡的笑容。这两人一比,虽然同是给人有点与众不同的感觉,但较之后者,眼前这个叫绿翘的丫鬟却灵动许多,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安分。
“哦,没什么事。”
我低头放下筷子,搁了三次也没搁整齐,继而又问道:“对了,穆苏哥哥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抬头正好撞见绿翘瞟着我看,眉头微皱,好似有什么疑虑似的。察觉我看向她,她随即收回目光正声道:“是这样的,公子说他最近公务缠身,担心对姑娘有些照料不周的地方,特让奴婢过来问问姑娘有什么需要的,或是要求。”
我想了想,觉得实在再没什么需求的了,现在有吃有穿已经都够了,要说唯一缺什么的话,大概就是需要再来只大肥烧鸡去祭祭狼宝的肚子。我思前想后,决定厚着脸皮还是跟她反映反映。
“那个,你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对吧?要是吃不饱的话,就会营养不良,营养不良的话就会长残,长残了的话就会对不起人民大众的眼睛了,所以······所以能不能以后每餐多加一只烧鸡啊,就一只!”我比了比食指,郑重其事的说。
绿翘噗嗤一声笑开,随即又敛笑道:“姑娘大可放心,公子正是念及姑娘身边还有养了只狼崽,所以特地吩咐厨房以后每天都另外准备一只烧鸡送过来。”
我瞥了眼一边两眼放光的宝宝,果然它一听烧鸡就来精神了!倘若以后谁以此来诱惑它,那它岂不是都招架不住,分分钟便被收买了不成。
“公子还说,雪婴姑娘在山野生活惯了,怕是整日呆在这院子里也是无聊的紧,所以命奴婢明日带姑娘出府去瞧瞧,也好添置些合身的衣物什么的。” 绿翘继续说道。
“嗯?可以出去么?”这倒是个好机会。我摆了摆手手道:“不用不用,这套衣服就很合身呢。”反正有得换洗就行了嘛。
绿翘一副为难的样子。“雪婴姑娘,实不相瞒,因着府上除了下人便没有其他女眷,姑娘住到府上也没有合身的衣物供用,恰好奴婢与姑娘身形相仿,便委屈姑娘先暂时着了这套全新的衣裳。所以······”她话未说完,看着我的眼神又变了个样儿。
虽然我觉得没必要再麻烦去做其他的衣裳,不过这样霸占着别人的东西确实不太好的样子,索性也便应了。
及至翌日,绿翘如约带我上街。听说她是从小便伺候在穆苏身边的,与她一同的还有个叫绮罗的丫鬟,正是那日领我到月落院安顿下来的那个沉稳内敛的小姐姐。两人虽都为丫鬟,然而却因着跟随主子身边多年的情分,以及主子的器重,如今在府里的身份地位也有些不一般,颇类似于半个主子。除开宿寒和青音两人,府里的其他下人都要薄敬三分。
一路边走边瞧,因为先前也见识过宋国都城的繁华,所以并不如从前那股新鲜劲儿,倒是人来人往得多,害怕一不小心再走丢了,所以每一步都要用余光瞟一眼身旁的绿翘还在不在。可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一面掩了掩额头上的胎记,一面对一旁若无其事的绿翘说道: “那个姐姐,一会儿定了衣裳后,可不可以再陪我去看看绢布和丝线?”
我总是忘掉她的名字,所以所幸不称呼了。
绿翘脸上堆笑道:“奴婢绿翘,姑娘以后可直接唤奴婢名字。公子既然吩咐了奴婢为雪婴姑娘安排妥当一切,姑娘有什么需要,奴婢自然都会尽心竭力的做到的。等姑娘挑好衣服样式后,奴婢便带姑娘去看绢和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