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向师祖跟前走去,见他宁死不屈的昂着头,鼻孔都气大了。“我宋某虽不是顶天立地的豪杰,却也有自己做人的原则,那患者当初看诊时便不肯亲自让我把脉,强行要我给开些药剂与他,行医者断不会如此草率便与人施药,我遂劝说他让我好好诊断之后再计医治之法,他不依,便说要去他家医治,从头到尾我都不曾开与他药剂,又何来医死人之说?”
我心下嘀咕,师祖你这番话怎的初始不说,这会儿人都砸铺子了,还能听你说吗?
却见他忽地将矛头指向了我,颇为恨不成材,愤怒的说道:“犯不着你这般巧言令色讨好人家,没做就是没做!还编什么独家绝学去诓人,你师父平时便是这般教你的?”
见火突然平白无故的便惹到了师父身上,我哑口难辨的盯着师祖,心里愤愤不平嘴上却不能够说什么,只得默默忍了。若是师父见我顶撞师祖的话,一定会很生气。
嘴唇尴尬的动了动,忽听得身后乍怒声吼道:“好啊,我说你同我胡扯些什么呢,原来真是想转移我注意力,根本就没什么独门绝学对不对?”
那人双手抱拳互握,手指遂被捏得‘啪啪啪’的作响。“欠债还钱,欠命还命!家父便是在你们医馆买的药,还是你这徒弟亲自给到手里的,哪知回去吃了不仅病没治好反倒命丧黄泉。这宋老头为医不仁,明明开了药剂却不认账,害人性命,又唆使自家徒孙出来胡搅乱扯,想蒙混过关,赖账不认。大家伙儿都来作个见证,不是我刘某人聚众闹事,是他们医馆一家欺人太甚,狼心狗肺啊!干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
此番倒好,连着看热闹的人也紧跟着哗然不已,吵着要帮人讨回公道。
“宋家老头为医不仁,‘悬壶堂’昧良心卖药,害死了人还死不承认,大伙儿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砸了这家医馆啊!”
底下遂人声暴涨,齐吼一片。
“砸砸砸······”
“等等,我若说,我能救回你父亲,你能放过‘悬壶堂’吗?”我沉声道。
“人死不能复生,你这人又想忽悠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说罢便抄起家伙要砸铺子。
“我是认真的。”我狠狠的盯着那人的眼,音调比平常都低沉了一倍。“不过若我救活了他,你得答应带你的人离开,并且还我‘悬壶堂’的名誉!”
“切,笑话!你若真有那本事,自然用不着我说话这破医馆的名声便回来了,但若你没那个本事······”
“欠命还命,我还你一条命!”我铿然说道,心底却有些发虚,并不敢打那个包票一定能救得活那人,却还是硬着头皮答应,先稳住对方。
“师祖,我们的还魂丹呢,快拿出来救命吧。”我走到师祖跟前说道,也不等他回答便顾自走向柜台后,取了那瓶丹药,“是在这里吧?”
遂作势倒出丹药,又自袖间滚出那颗吸足了我的血液的丹药来,快速的和好瓶塞,拿着药丸顾自走了出去。
待将丹药塞进死者的嘴里,又叫宝宝偷偷施了个小法术将丹药移至他腹内,将其化进其血脉之中。
闹事的人倒是没再沸腾,见领头的也默不作声的盯着我的举动,遂都安静了下来。大约片刻过后,我试探了一下地上之人的鼻息,已渐渐有了微弱的呼吸。左右皆睁大了双眼称奇不已。
“你父亲我给救回来了,怎么样?你也该兑现承诺了吧?”
我抄手看向那挑事之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那人见自家父亲分明已是断了气了,却硬叫人给从鬼门关里拖了回来,瞪直了双眼望着不敢出声,倒像是生怕是诈尸还魂一般,愣了半晌才蹑足过去探看。那地上的人渐渐醒转过来,动了动眼珠子睁开了眼,与其一道的人里有几个遂要上去搀扶,这才叫那男人醒悟过来,忙去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