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这节奏,宛如远古心脏的脉动,自冥渊的最深处沉沉回荡,每一次震动都伴随着罡风的呼啸,交织成一首跨越时空的苍凉史诗,宛如地府之门缓缓掀开的序曲,直击人心最深处的柔软与敬畏,让人不由自主地颤抖,灵魂仿佛在这一刻被深深牵引。
这不仅仅是声音的碰撞,更是心灵与未知的对话,每一声咚响都似乎在诉说着冥渊的古老秘密,以及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往事。它如同一位沉睡的巨人,在梦呓中唤醒了深埋的恐惧与渴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洗礼。
着声音的加剧,周围的世界似乎开始扭曲,光影交错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从深渊中睁开,窥视着这被召唤而来的灵魂。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压抑而又神秘的气息,让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在冥渊的中心,封印壁垒之处,十只庞大的黑色四足怪物赫然耸立,它们正是那咚咚之声的源头。
它们形态诡谲,宛如自幽冥深处爬出的古老梦魇,周身缠绕着幽暗的火焰,那火焰并非寻常之火,而是由纯粹的黑暗源气凝聚而成,闪烁着不祥的蓝光,映照出它们狰狞的面目。
它们的身躯覆盖着坚硬如铁的黑色鳞片,每一片都仿佛蕴含着沉重的力量与古老的诅咒,鳞片间偶尔露出的缝隙中,透出幽幽的蓝光,如同深渊之眼,凝视着一切敢于窥视其存在的生灵。
四肢粗壮有力,每一步踏下,不仅地面为之震颤,连空间都似乎为之扭曲,足端尖锐如刃,轻易划破空气,留下淡淡的黑色轨迹,那是它们行走于虚无与现实边缘的证明。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它们那对巨大而空洞的眼睛,没有眼珠,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与希望,让人一眼望去,便不由自主地陷入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之中。
在它们的头部中央,还生长着一只细长的角,角上流转着微弱的电流,与周身环绕的黑暗火焰交相辉映,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威严。每当它们用力敲击前方空气时,这角便会微微颤动,释放出更为强烈的能量波动,加剧着空间的扭曲与涟漪的扩散。
言衍一行人隐于暗处,目光凝重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安。
自五日前他们进入冥渊,便一直在寻找那咚咚之声的来处,但那时的声音却悄然而止;不得已,他们只能留于此处,等待那声音再次出现。
直至今日看到这十只百丈高的黑色巨怪,才知晓那声音是它们敲击所发出。
“这便是传说中的渊域兽吗?”王子哲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以前他们虽也来过冥渊修行,但并未真正见渊域兽,而且还是如此高大的黑色巨兽。
黑渊与云逸亦是面露凝重之色,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言衍。
作为此次队伍中的领头人,言衍对于冥渊的了解自然远胜于他们。然而即便是他,在面对这如此庞大的黑色巨兽时也不禁感到一阵心悸。
只见言衍沉吟片刻,缓缓言道:“依我之见,这些庞然大物定是渊域兽无疑。昔日随大先生初入冥渊,虽曾窥见渊域兽之影,但皆不过地境修为,身形亦不过二三十丈。而今眼前这十尊巨兽,身高百丈有余,其修为恐已触及祖境修为,实乃前所未见。”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皆是面色大变,倒吸一口冷气。
祖境修为的渊域兽,单只已是难以匹敌,更何况是眼前这十头巨兽,其威势足以令天地色变,他们四人联手,根本难有任何胜算。
惊讶过后的云逸亦沉吟道:“老师曾言,渊域兽乃冥渊独有之异兽,其起源成谜,连老师亦未曾听老院长说过。且祖境渊域兽受限于冥渊法则,是无法离开冥渊的,因为它们一旦离开冥渊,必遭法则反噬,灰飞烟灭。”
王子哲闻言,目光转向众人,忧虑之色溢于言表:“如此说来,我们是否应放弃继续深入探查?一旦靠近渊墙,必会惊动那些巨兽。”
言衍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语气坚定:“继续前行实为不智。一旦被渊域兽发现我等行踪,即便我们四人联手,亦难敌其万一。更何况,尚不明了这些渊域兽是自发行动,还是受天帝、暗域等势力操控。此行目的本是探查咚咚之声背后的势力,而今看来,需另谋他策。”
云逸闻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言衍所言在理,遂问道:“那它们是否会突破渊墙之限?”
黑渊闻言,略带嘲讽地瞥了云逸一眼,却也耐心解释道:“你修炼修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冥渊对祖境强者有天然压制,渊域兽虽是祖境修为,但仅限于冥渊内。而渊墙对祖境压制更强,它们若敢越雷池一步,必遭法则严惩,灰飞烟灭不过是顷刻之间。”
云逸闻言,尴尬一笑,心中暗自嘀咕一句:你是师兄你最大。
就在此时,那咚咚之声愈发急促,如战鼓擂动,震人心魄。四人不得不运转术法,以抵御这强大音波的侵扰。只是那声音实在是过于强大,因此他们心神虽稳,却也感到一丝疲惫。
只见那十只黑色巨兽,前爪如擂,不断敲击着前方虚空,每一次敲击都伴随着空间的扭曲与涟漪的扩散。那涟漪如同无形的墙壁,横亘在南北中心之间,成为他们无法逾越的障碍。
随之时间的流逝,它们的敲击频率越来越高,而那涟漪也越扩越大,就似一堵墙一样呈现出来,而那堵看不见的墙便是阻挡他们跨越南北中心的障碍所在。
王子哲望着这一幕,心中疑惑更甚:“它们此举究竟意欲何为?莫非仅是为了吸引我等注意?”
言衍摇头苦笑,无奈道:“此刻猜测亦是徒劳。我等还是先行撤退,将此事禀报大先生,由他定夺。毕竟,冥渊之事,错综复杂,非我等所能轻易窥探。”
其余三人闻言,皆是点头赞同。
随即,四人身形一闪,悄然隐去,化作四道流光,向北星域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就在他们离去后不久,两道黑影悄然出现在他们之前停留之处。
只见二人皆黑衣蒙面,身形鬼魅,难以辨认。
下一刻,其中一人低语道:“看来,书院已对此事有所察觉。我们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那我们现在回去把此事告诉他们?”另一黑影轻声询问,言语中透露出一丝犹豫。
先前的黑影沉思片刻,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缓缓道:“你认为,以他们之能,会未料到书院早已洞悉此事的端倪吗?我们的一举一动,或许早就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另一黑影闻言,点了点头,沉声道:“确是如此,他们的布局深远,意在让书院知晓这一切,我们的报告,或许只是多此一举。”
“只恨我们修为尚浅,无法直接参与到那些惊天动地的计划之中。”率先开口的黑影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不甘,他轻轻抬手,摘下了头上的黑色罩帽,露出了一张与天帝无二的面容,那面容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却又不失威严。
另一黑影见状,亦摘下了自己的罩帽,显露出另一张与前者几乎一模一样的天帝面容,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冷峻。“是啊,所以我们只能沦为监视与传递消息的棋子。”
“虽然我们各自并非一体,但也相当于一体,只要我们做好我们该做的便好。”率先开口的黑影语气坚定,随后他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那十只正疯狂敲击渊墙的渊域兽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