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我抓猎物时,它也学我!我去找小花花时,它也学我!”怼怼说到这里,仿佛比刚才更生气了,“它甚至还胆大包天,还要去摘仙人掌上的小花花!”
薛又白听到这里,注意到了怼怼用的词是“要去摘”,而不是“已经摘了”,于是奇怪地问怼怼:“它没有摘成功?”
怼怼眼睛一瞪,非常骄傲:“当然没有!我把它爆揍了一顿,撵走了!”
薛又白:“!!!”
暴揍一顿?撵走了?
随后薛又白就听到怼怼,非常霸气地说:“那些小花花,不管是开花的,还是没开花的,都是属于我老婆的!谁敢碰一下,我就揍谁!”
薛又白真心实意地夸赞怼怼:“怼怼,你真厉害。”
怼怼可是能降服好个族群的成年雄性耳廓狐们的,它想要霸占那一片仙人掌花,也的确是有资本有实力。
怼怼的状还没有告完,而且显然,最后一条,才是耳廓狐弟弟菜地更大的罪名:“它,就是它,竟然还要用小猎物,在沙子上摆出我发明的那个形状,要向妹妹心心表白!幸好被我及时发现,阻止了它,没让它成功!那是我发明的,只能我摆给我老婆看!”
说到这里,怼怼还咬牙切齿地补充了一句:“这应该叫抄袭吧!学人精,什么都要学,臭不要脸!”
薛又白目瞪口呆,怼怼竟然还懂“抄袭”!他也不知道怼怼和耳廓狐弟弟菜地之间,竟然还有这么多他完全不知道的故事。
他没有觉察到怼怼揍过耳廓狐弟弟菜地,不过,这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的。
其实,在此之前,薛又白就已经发现了,不管是耳廓狐弟弟菜地,还是他的其它亲兄弟四狐组,都在有意无意地躲着怼怼,不靠近怼怼。薛又白喜欢清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当回事,没想到背后还有一串耳廓狐弟弟菜地挨揍的辛酸泪。
说到那个形状,薛又白也忽然来了想法,他身侧的那片沙子表面非常光滑,没有什么痕迹。于是,他跳了进去,在沙子表面上,踩出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爱心”形状。
怼怼震惊地看着眼前对称、完整的“爱心”形状,整只耳廓狐呆呆地愣住了,似乎有些震惊,也似乎有些迷茫。
它只愣了这么一瞬,很快就回过神了,痴迷地夸赞着:“老婆,你画得真好看。”
薛又白回到它的身边,告诉它:“怼怼,这个形状,是爱心形状的。画出来时,代表着,我爱你。”
“这个代表我爱你?”怼怼似乎有些意外。
薛又白回答:“是的,这个形状,在我的世界里,代表的是我爱你。怼怼,我爱你。”
他想和怼怼说许多遍我爱你,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怼怼立即回答:“老婆,我也爱你。”
只是,薛又白发现怼怼盯着眼前的这个“爱心形状”,似乎在走神。
怼怼的确在走神,它一直觉得,这个形状是它灵光一闪发明出来的,也一直引以为傲,还三番五次地要摆给薛又白看。它不知道什么原因,它只知道,它的老婆一定会喜欢这个形状。
今天,忽然看到它的老婆画出了这个形状,线条清晰,十分对称,它瞬间恍然大悟。
它以前摆出的这个图案,形状画得十分不到位,甚至和眼前这个完美的“爱心形状”,也相差十万八千里。
但是,它知道,它最开始见到这个图案时,就是薛又白画的这种形状对称的,图案上面的弧度饱满,下面的有一个尖尖角。它以前画的,都是模仿来的。只是,它的技术不佳,模仿地非常不到位,才会变成那样的形状。
可是,怼怼困惑了,它非常不解:“又又,我见过这个……和你画得一模一样。只是我、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图案。”
薛又白也很诧异:“你见过?”
他想了想,又释然了。
这里是沙漠,但是却并不是人类不能踏足的地方。“爱心形状”几乎全世界通用,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人,都有可能把这个形状带到沙漠里的。甚至,还有可能是风沙吹过来了那些无法溶解的塑料垃圾袋上印刷的形状。
怼怼作为生活在沙漠的一只耳廓狐,也如果巧合能见到,也是能解释通的。
薛又白没有太在意,反而给怼怼解释了一下这个“爱心形状”在人类社会中的含义。
他解释完之后,再一次跳进了“爱心形状”的中间,又开始用自己的小肉垫,在光滑的沙子表面开始一脚一脚地踩着什么。
听到了薛又白人类塑料袋印刷理论的怼怼,却一直没有回过神,它在茫然,也在困惑。
它知道,它第一次看到这个“爱心形状”,是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看到的。
雪?
沙漠里会有雪吗?
怼怼更困惑了。
这时,薛又白已经用自己的小肉垫在刚刚那个“爱心形状”又踩出了两个字,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字,是“怼怼”的汉字。
怼怼并不认识这个汉字,但是它记得,似乎它第一次见到这个“爱心形状”时,后来中间也多出了这两个一模一样的图案。
这时,薛又白已经再一次回到了怼怼的身边,笑眯眯地和它说:“怼怼,爱心形状里的那两个字,就是你的名字怼怼。”
想了想,他又笑着,似乎在开玩笑也似乎在调皮:“我踩个脚印,都是爱你的形状哦!”
怼怼:“!!!”
这个声音,它似乎也听过!只是好像是无声的,那时它没有真的听到声音,而且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它当时只能感觉到,那个时候薛又白的情绪,是非常非常高兴的。薛又白高兴,它也很高兴,所以它立即就喜欢上这个“爱心形状”了,并且在心里努力地记下来。
薛又白自己说完这句话时,神情也恍惚了一瞬。
在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画面。
在一片平坦、落满白色的草原上,有两只小兔狲,其中一只在跑来老去,用自己梅花小肉垫在雪上踩出了一个“爱心形状”。那只小兔狲,还在那个“爱心形状”的中间,踩出了两个“怼”子,然后它朝着另外一只小兔狲,说:“我踩个薛脚印,都是爱你的形状哦!”
当时,那只小兔狲似乎并没有喊出声,是在心里说的。
薛又白和怼怼两只耳廓狐都愣在了这颗沙子“爱心形状”上了,只傻愣愣地看着,什么都没有做。
之前脑海里回忆起的那一幕幕,熟悉又陌生,像是曾经发生过的,但是又是不可能发生的。
薛又白干笑了几声,小声嘀咕:“我是耳廓狐,怎么可能是小兔狲,开什么玩笑?”
脑海里的奇怪画面,薛又白无法解释,也想不明白。
薛又白和怼怼在“爱心形状”旁边“罚”站走神时,耳廓狐弟弟菜地已经来来回回跑来好几趟,都是去给自己老婆送小猎物的。
大概是耳廓狐弟弟菜地来来回回这么跑,让藏在洞穴里面的妹妹心心能确定外面的环境已经安全了。
它也大着胆子,从洞穴里面爬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只小幼崽。
看到妹妹心心叼出来一只小幼崽,耳廓狐弟弟菜地立即心领神会,飞快地钻回到洞穴里,把它和妹妹心心的另外一只小幼崽叼了出来。
很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两只小幼崽非常兴奋,在夕阳的余晖下,开始兴奋地胡乱地跑了起来。
它们两只小幼崽比极端风沙来临前,长大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
如果不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沙威胁到耳廓狐们的生存,这两只小家伙应该早就开始和自己耳廓狐爸爸妈妈,学习抓捕猎物的本领了,而不是躲进暗无天日的地下洞穴里,被关在里面那么久。
这两只小幼崽终于重获了自由,玩闹起来时,非常地兴奋,也非常地疯狂,你扑向我,我扑向你。
薛又白还在走神,下一秒就发现,耳廓狐弟弟菜地和妹妹心心的这两只小幼崽,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互相打闹着滚到了他给怼怼画的那颗“爱心形状”上。
那个完整的、中间写了“怼怼”名字的“爱心形状”,惨遭变故,直接被抹平了,上面还留下了乱七八糟的痕迹!
薛又白:“!!!”
薛又白瞬间就心疼了。
他身边的怼怼,也回过神,看到眼前的“爱心形状”被毁了,瞬间就凶巴巴地朝着那两只小幼崽扑了过去!
接下来,是一阵哼哼唧唧的惨叫,很快这惨叫声就从两只小幼崽,变成了两只小幼崽加两只成年耳廓狐,四只耳廓狐的惨叫声——因为耳廓狐弟弟菜地和妹妹心心护子心切,冲了上来,但是它们在怼怼面前的战斗力不行,直接就成了怼怼出气的“沙袋”之一。
薛又白看到菜地和妹妹心心,抱头乱窜,模样惨兮兮的,只能出声阻止:“怼怼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