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说了让你明天记得给爷爷烧纸,他亲儿子不管了至少得有个孙子。”老姐的声音从客厅传到厨房。
夏扬用鼻腔应了声,端着泡面走到客厅,看了眼卧室紧关着的门。
“喝了盒奶,睡了。”老姐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我也睡了,你早点休息。”
老姐卧室的门关上了,夏扬用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开始低头认真的吃着泡面。
爷爷死了三年,按照习俗前三年要在忌日去上坟,今年刚好是最后一年,也就是明天。
夏扬今天累了一天,吃了面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不动弹了。
脑袋里思绪乱飞,过几天他去上学住校,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老妈和老姐。
虽然都在一个城市,但是来回也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学校还必须要求住宿,早知道就报个近点的学校了。
虽然老姐面对老爸已经能够冷静应对,但毕竟是个女孩子,不怕是不可能的。
夏扬脑海里东想西想的,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他是被窗外的太阳光刺醒的。
夏扬用手遮着眼睛慢慢的坐起来缓了半天神。
昨天晚上睡的太晚忘记关窗帘了,他无奈叹了口气,看了眼手机。
九点多,也不早了。
夏扬慢吞吞的穿上衣服裤子去厕所洗漱。
家里已经没人了,桌上留了杯豆浆和两根油条。
估计老妈和老姐一大早就去上班了。
夏扬记得今天要去给爷爷上坟,他家离墓地挺远的,坐公交车得转车然后还要骑自行车。
揣好钥匙出了门,公交车晃的很慢,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多才晃到站。
夏扬在路边扫了个单车骑着。
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有大太阳来着,这会儿天空已经飘了几朵棉花云,看不见太阳,气温也没昨天那么高,但骑车的动作还是让人出了不少汗。
“别待会儿下雨了。”夏扬嘟囔一声,加快了骑车的速度。
墓园这边人很少,夏扬把自行车放在路边,打算等会下来的时候再骑着回去。
自行车的旁边还停了辆非常炫酷的大红色保时捷。
夏扬嘴角抽了抽,应该没这么巧吧。
他看了眼车牌,看半天也记不起那个碰瓷的小白脸的车牌到底是不是这个。
如果真有这么巧的事的话他就该去买彩票了。
山脚下有个门卫室,会卖一些菊花什么的,夏扬买了束雏菊带着上了山。
越往上走天就越阴,不时有微风吹过,让他爬山的途中凉快不少。
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这边根本没人来,一路上遇到能喘气的就只有不时飞过的鸟。
捏着花进了陵园,一抹眼熟的身影让夏扬顿了顿。
还真是……
沈奕正坐在一个墓碑旁发呆,看到他时也愣了愣。
夏扬往旁边的墓碑瞟了眼。
墓碑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看着非常端庄优雅。
看长相就能知道两人的关系,墓碑前还放了束向日葵。
四目相对,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尴尬。
夏扬这会儿倒是记得问他要钱,如果是个陌生人的话这钱算了就算了。
但他一想到昨晚老姐的态度就觉得郁闷,老姐明显对这个小白脸还是有感情的。
只是这人明显和老姐不登对,而且看着还比老姐小的样子。
这250不要回来还真不能让他心里舒畅。
既然老姐不让他管那他就不管了,要自己的钱总碍不着老姐的事了。
夏扬从杂乱的思绪里回过神,他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你山下等我会儿,有事和你说。”
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沈奕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他已经拿到了妈妈留下的遗产,这次来也是跟她说一声。
至于刚才那位奇怪的人说有话要对自己说,估计又是什么脚踏两条船之类的。
沈奕不认识这号人,一个陌生人突然说的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很容易被当成神经病的。
要不是看在他送自己去医院的份上,沈奕连眼神都不想多给他一个。
他抬头看了看天,原本的棉花云已经变成了乌云,有几颗雨滴打在脸上。
估计等会儿会下大雨,沈奕起身拍了拍屁股准备下山。
刚好等他走到山下的时候雨也已经下大了,山下除了自己的车孤零零的淋雨没有其他的交通工具。
也不知道刚刚那位怎么来的。
脑子里闪过一个留着寸头的脑袋,那位要是不说话的话看着还挺正常的。
沈奕坐进车里发动车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汽油味。
这会儿雨很大,他也不愿意再下车去看了,直接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密集的雨点打在车玻璃上很挡视线,雨刷器的作用只能起有胜于无。
沈奕放慢了开车的速度,往回家的路上行驶着。
“靠。”沈奕晃眼看了眼油表,没忍住骂了声。
车传来一阵突突突的声音,然后跟打了嗝一样不动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