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陆秀夫打量苏刘义几眼,笑着问苏刘义道:“苏大人怎的好似有心事?”
苏刘义余怒未消,倒也没有瞒着陆秀夫,道:“还不是我家那侄儿。”
陆秀夫等人都是诧异,道:“贵侄泉荡现在可已经是镇北大元帅,让我们都艳羡得紧了。还有什么能让你生气的?”
苏刘义道:“他给我来信,说要娶妻。”
王文富捋须道:“这是好事啊!”
苏刘义哼哼两声,“若是娶的真是张向阳张节度使的女儿,那倒也是美事。但是,他要娶的却是张府内的婢女,虽说那婢女现在已经被张节度使收为干女儿,但这点事情,难道连你我都看不透么?”
王文富等人都为之咋舌,然后不禁啼笑皆非。
以他们的城府,张向阳的那点心思自是分分钟就能推断个透彻。
只众人笑,却是让得苏刘义更没好气,“你们这些老匹夫,还在这里笑。”
王文富笑吟吟道:“他们这些老匹夫中可有些人也盯着你家苏大元帅呢,见你这般怒,知道这事没戏,当然是笑了。”
副国务令陈文龙听不下去,道:“也就您王大人家中闺女嫁给了文军机令的爱子文起,当然是不着急了。”
“哈哈!”
王文富满脸得意,嘴里却说:“哪里哪里,我家文起可比不得苏大人家中泉荡贤侄。”
陈文龙翻起白眼,“这回文起贤侄率军随泉荡贤侄出征,只要立下大功,以皇上对他的器重,以后元帅之职未必能少了去?”
大概谁也想不到,这些跺跺脚便能让大宋朝廷震上两震的大臣们也有这样的一面。
人呐,都是讲圈子的。什么官威、气势,说白了,都是因地位差异而造成的。
一众大宋肱骨大臣互相揶揄,有说有笑,便到了御书房外,然后鱼贯而入。
当即皇后娘娘乐婵便在御书房在坐着,大太监刘公公在旁伺候。
现在乐婵的肚子也已经是隆起来,绝美的脸蛋上母性光辉渐浓。
“见过皇后娘娘。”
进御书房后,陆秀夫等人忙给乐婵行礼。
乐婵抬手道:“诸位爱卿快快免礼。”
然后又对着外面喊:“来人赐座。”
有太监搬进来椅子。
屋内众人便都坐下来,也有十余人。
陆秀夫做为百官之首,率先问道:“皇后娘娘宣我等进宫来是何要事?”
乐婵巧笑嫣然,却是俏皮道:“有好消息,还有坏消息,诸位爱卿想先听哪个。”
陆秀夫微愣,然后道:“请皇后娘娘先说坏消息吧!我们这些老骨头还经得住。”
乐婵笑道:“苏元帅率军在江陵府外俘虏了元朝左丞相耶律铸,却又将耶律铸给放了。元军主帅吕文焕吕将军死在江陵府内!”
众臣都是为之愣住。
这两坏消息,着实让他们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只苏刘义气冲冲低骂了句,“这逆子,怎的敢擅自将耶律铸给放了。”
过好半晌,陆秀夫才道:“皇后娘娘,您为何说吕文焕死在江陵府内是坏消息?苏元帅又为何放了耶律铸?”
乐婵道:“吕文焕自裁之前,以诈降名义诱导了近万元军铁骑进城,让苏元帅得以全歼这些元军。吕将军大义,他的死,当然是坏消息。而苏元帅私放耶律铸,却也是因为想以耶律铸去襄阳城换回吕将军的家眷,这,其实也不算是坏消息的。”
“这......”
众臣不禁又是微愣。
然后王文富喃喃感慨了句,“命运弄人啊,若当初襄阳......唉......吕将军可惜了......”
陆秀夫等人也都是颇有感慨。
他们当初和吕文焕同朝为臣,谁都敬佩吕文焕死守襄阳六年。可最终,吕文焕却还是这般黯然自裁收场。
如果他当初不投元,定然是不至于到如今这般地步的。
可他当初不投元,怕也根本活不到现在。
陆秀夫轻轻叹息了声,又问乐婵,“皇后娘娘,那好消息又是什么?”
乐婵道:“苏泉荡率军出城,和元军决战,得到众江湖义士和吕将军旧部相助,大败元军!”
她说着也是有些激动,“元军阵亡三万余之众,余者皆是弃械投降。我大宋江陵府彻底安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