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请过目。”
萱雪从袖口中掏出信来,递给赵洞庭。
信已经皱皱巴巴,好似还有些汗渍痕迹,这几天,李大伟怕是都贴身放着。
“你先起来吧!”
赵洞庭接过信,先是让李大伟起来。
李大伟这才起身,满脸紧张地瞧了眼赵洞庭,又忙不迭低下头去。
赵洞庭能感受得到他的紧张还有拘谨。很多年前,瞧见别人在他面前这样,他会觉得有些好笑,但现在已然习以为常。
瞧着李大伟浑身邋里邋遢,连脸都是黑乎乎的,行走过江湖的赵洞庭能想象得到他这几天是怎么度过的。从嘉定府到长沙不算近,这么远奔波过来,不是武道修士只怕都承受不住。
“破虏。”
赵洞庭喊了声张破虏,“去弄点点心和茶水来。多弄些。”
“是。”
在角落里侍候的张破虏连忙答应,向着外面走去。
算起来他在御书房也算有些年头了,张破虏现在在军中是新起之秀,而他还在御书房里。
只他也不着急,赵洞庭不在的这几个月,他并没有松懈,自觉已经沉淀得不错。想来等皇上闲下来,便也会想着将他这个“御书房老人”给外放出去。
而且即便是不外放,也没关系。张破虏并没有对现在的生活觉得有什么厌烦。
赵洞庭拆开了信。
先是粗略看过,眉头紧皱。再逐字逐句地细看,眉头越皱越紧。
陆秀夫、萱雪都没有说话,只陆秀夫眼中有些疑惑之色。
终于把信折起来,赵洞庭抬头看着李大伟,“你这封信,是如何得到的?”
“我奉命在基金会殷寒九宅外监视,看到深夜有他府中下人出来,一路跟随,见他像是要去通风报信的样子,便将他打晕,搜到了这信。”李大伟答道。
“你所说全是真?你可知道,在朕面前若有半点虚言,便是欺君。”赵洞庭道,声音沉了许多。
自他体内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散发出来,显得咄咄逼人。
这是气势。
饶是李大伟是修士,也是颤了颤,脸色白了白。
赵洞庭伪极境修为的气势再加上帝王气势,可是了不得。整个天下除去那小搓搓人,很难有人在他面前保持镇定自若模样。
但李大伟还是答道:“句句是真,不敢有半点隐瞒、欺瞒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