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花满师兄吗?
林小龟虽然来赤练营不久,不过早就听闻了这位花满师兄的英雄事迹,炸火山那个搞地雷,真是位远近闻名的大佬啊,也有幸跟着这位大佬喝过两次酒,对大佬很是敬重,便越俎代庖先开口了:“训练啊。”
大佬整个气急败坏的样子,瞪着负责训练的女少将军,一顿吼:“训练就训练,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大佬果然是大佬,居然连女魔头都敢吼。
众位妖兵蛋子皆是替大佬捏了一把冷汗,只听见女魔头说:“没有拉拉扯扯。”
怎么回事?怎么听着很是……很是乖巧。
哦,一定是负重跳跳残了了,出现幻听了,继续竖起耳朵仔细听。
花满大佬火气很大,怒目圆睁,对着梅花酥女魔头就嚷嚷:“我都看到了,你摸了他的手,公母授受不亲你不知道?你怎么能摸他的手呢?你现在也是有家室的妖了,你这么做是不守妇道!”
不守妇道?
大佬就是大佬,真敢说,就等着被女魔头大卸八块吧。
就下一秒,女魔头抬起了手,一众妖兵蛋子不禁避开眼,不忍心看此等血腥的场景,预料之中的惨叫声迟迟没有响起,就听见那个粗砺的嗓音柔软了好几个度,带着点儿哄的味道:“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会了。”
一众妖兵蛋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
花满头一甩,十分之傲娇:“哼!”
梅花酥站在他身侧,小心地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细语地:“花满,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花满挑眉看她:“错哪了?”
梅花酥仔细想了想,眼角微微半垂,哪还见一分戾气,柔柔弱弱羞羞涩涩地说:“我已经有了家室,不能和任何公的拉拉扯扯。”
一众妖兵蛋子:“……”
眼珠子瞬间掉了一地!
娘的,这一股子浓浓的打情骂俏的酸臭味是怎么回事?队伍中有只狗妖,只觉得瞎了自己的狗眼,被反复虐了一百遍!娘的,虐狗啊!
花满大佬一副大赦天下的神情,对梅花酥说:“那就不生你的气了,你去换件衣裳,我带你回府。”
“好。”
梅花酥扬起了嘴角,不明显,不过不难看出来,那是一抹明晃晃的笑。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赤练营的妖兵蛋子,就看见之前还不苟言笑一拳能打倒狮子的梅少将军穿了件粉色的裙子,羞涩怯懦地跟在了花满身旁,亦步亦趋。
好玄幻啊。
花满回头,瞟了一眼一众眼珠子掉没了的妖兵蛋子:“看什么看,这是我媳妇!”
“……”
啧啧啧,大佬就是大佬,讨个媳妇都是牛气哄哄的。
桃花回大阳宫时,便听闻了一个消息,梅花酥去花满家见过家长了,折耳兔一族对这未过门的小媳妇都特别满意,果断地就把婚期给定了,就在三个月后的一个黄道吉日。
梅花被刺激到了,毫不犹豫跟着凤青一起去见了父兄,不等任何场面话,开门见山就放话:
“爹爹娘亲,你们若是不同意和我青青的婚事,我就跟他私奔,明天就私奔!”
桃花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
楚彧:“……”
楚梨花:“……”
所有‘桃花宝贝二十岁前不准嫁人,老凤凰就死了那条心’的腹稿全部——胎死腹中。
女大不中留!
楚彧不着痕迹地把想摔杯子的燥意压下去:“桃花,你还小,许多新鲜的人事都还未见过,等你再大些,识人更广了,若是还欢喜这只凤凰,那时再谈婚姻大事,嗯?”说完,漂亮的眸子微微一抬,瞥向凤青,眯着眼透出几抹冷冽,“凤青妖尊不会这几年都等不了吧。”
显然,楚彧要拖,能拖一时是一时。
阿娆嫁给他时,都十六了,桃花才十五,这么小就被拐走,他只想把杯子砸凤青脑门上。
凤青点头,嗯了一声,不咸不淡地回道:“等不了。”
楚彧:“……”
老凤凰,真够不要脸!
“你们白灵猫族曾许了我一块白灵令。”凤青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来玉佩,放在桌上,轻轻叩了叩,一顿,放下玉佩,响声落,他道,“令牌还给你,你把桃花许给我。”
楚彧一张俊脸,沉得不像话了,一时间,哑口无言。这白灵令确实是他给出去的,只是未曾想到凤青竟用来拐他家的人。
白灵令出,千金一诺,北赢众所周知。
见楚彧迟迟不表态,楚梨花和桃花都不镇定了。
楚梨花打眼色:父亲,能不能反悔?
桃花也打眼色:爹爹,做猫要一言九鼎!
许久……
楚彧紧握的拳头松了松,一字一顿,冷冰冰地说:“我有条件。”
凤青神色自若:“你说。”
楚彧沉吟。
他家桃花,到底是要被这凤凰拐走,无关白灵令,单是桃花眼里那股明亮灼眼的决然,已经足够无坚不摧。
桃花像极了他,认定了,命都要搭进去。
楚彧略微沉了沉音,不容置疑:“日子我来定,大婚之前,桃花住大阳宫。”
凤青浅笑:“好。”
楚梨花撇撇嘴,想把杯子砸凤青脑门上,转头瞧了一眼,自家妹妹笑得眼睛都弯了,他更想砸杯子了。
桃花蹦蹦跳跳地跑到凤青跟前:“青青。”她欲言又止。
“没事。”凤青摸摸她的头,温柔地哄,“我会来大阳宫陪你。”
桃花这才心满意足地笑开了花,心情好的不得了,楚家另外两只猫的心情就坏得一塌糊涂了。
护了十五年的宝贝被撬走了,能高兴?
不爽!
楚彧与楚梨花都有个习惯,让自己不痛快的人,绝不能让他痛快。
楚彧懒懒落座,一只脚搭在了椅上,拾起那块白灵令,不轻不重地敲着桌子,抬眼看了看凤青:“既然婚事定了,我们再来说说这称呼的问题。”
凤青:“……”
楚彧似笑非笑:“反正日后就是一家人,你便随着桃花喊一声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