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内廷司这些年,没少以莫须有的罪名扣押官员,清理朝中对手。
这一点上,内廷司被诟病颇深。
此外,孟君集曾任折威军统帅十几年,如今的他虽然脱下戎装,只着一身长衫,但当他愤怒的时候,那种属于一军统帅的锋芒毕露,威严极重,气场摄人心魂。
如果是一般人,被孟君集这么一问,恐怕会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但蔡让常伴君王左右,对所谓的王霸之气再熟悉不过,只稍一抬手便挥散了这种压抑的感觉,轻轻一笑,说道:“侯爷,何必如此激动?莫非……做贼心虚?”
孟君集握着拳头,眼睛眯得更深。
一时间他竟想不出如何争辩。
论嘴皮子的功法,他远不如这些宦官。
“根据种种线索表明,黑衣楼确实有侯爷参与的痕迹。”
蔡让缓缓说道:“但侯爷有功于大夏,内廷司必然不会让侯爷蒙受冤屈。”
“侯爷可先与咱家回京,等侯进一步的调查,是非曲直,自会有所定论。”
“若是冤枉侯爷,届时大总管与咱家一齐向侯爷赔罪。”
“可如果侯爷真的参与了黑衣楼之事,就别怪咱家不念旧情了……”
蔡让眼神忽地转寒,杀意毕露,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等着孟君集的答复。
孟君集沉默片刻,沉声说道:“我若是不回呢?”
“若是不回?”
蔡让话音一顿,笑望着孟君集,看似语气随和,却又如同宣告罪名一般地说道:“齐郡侯孟君集心怀怨恨,借黑衣楼之手搅动朝廷秩序,当以谋反论处!”
话音落下,场间折威军的老卒们一个个握着拳头,眼含火焰地望向蔡让。
众人同仇敌忾,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当年的战场,只等主将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上去控制住这个大宦官。
但孟君集当然不会下这个令。
先不说蔡让实力极强,老卒们没有武器且不方便布阵的情况下必然会损失惨重。
如果贸然对蔡让出手,岂不正是做贼心虚的明证,也坐实了谋反之罪?
孟君集冷笑说道:“蔡总管不愧是宫闱出身,果然能言善道……”
“只是在议论罪名之前,本侯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一问蔡总管。”
“什么问题?”
蔡让微微挑眉。
孟君集断声喝道:“公然行凶,杀我侯府侍卫之事!”
蔡让疑惑道:“喔?”
“蔡总管还想装糊涂不成?”孟君集一挥袖子,说道:“让孟原过来!”
楼东震领命离开。
不多时,便带着孟君来到场间。
今日寿宴,作为孟君集唯一个留在府中的子嗣,孟原本该在府外迎接宾客,再不济也要在宴席中招待客人。
不过他始终没有出现。
孟君集等的就是这一刻,让孟原出来指认蔡让的所作所为。
……
……
角落中的酒桌上,谢周、关千云和燕清辞三人始终保持着沉默。
看到走过来的孟原,谢周轻声说道:“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事实上,这几天他们三人一直在追查毒咒和内廷司,以及黑衣楼的消息。
结果一无所获,毒咒和周淮等人不知藏在何处,就像一滴水沉入大海般悄无声息。
不过在孟原一事上,谢周三人都坚持的认定并非蔡让所为。
蔡让不至于做这么丢身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