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楚巧巧才躺回被窝里,因为痛苦蜷缩着身子,微微颤抖。
她紧闭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
房间外的走廊中,谢周带上房门,却没有急着离开。
他感知着房间里的动静,当看到楚巧巧起身给丫鬟披衣服的时候,发出一声轻叹。
良药常苦口,忠言多逆耳。
谢周明白楚巧巧心中的疑虑,也明白这种疑虑因何而来。
谢周当然知道自己没有错,可一来他拿不出屈望下毒的证据,二来睡美人极难察觉,他甚至给不出楚巧巧是中毒的证据。
况且作为外人,碍于对方的家庭关系,谢周还没办法把话说得太死,过犹不及,只能给出“小心身边人”的忠告。
现在看来,这句忠告未必会有用,就算有用,作用也应该极其有限。
……
……
楚巧巧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又或者再次陷入了昏迷。
总之,当翌日清晨屈望过来的时候,她还在沉睡中没有醒来。
房间里没有旁人,少女丫鬟低头走到屈望身边,小心翼翼地道歉,说自己昨晚不小心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身上披着一件裘衣,可能是楚巧巧半夜醒过一次。
听到这句话,屈望沉默了很长时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交待她照顾好夫人。
看着老爷离开的背影,想着老爷脸上温暖的笑容,翠儿忽然有些摸不明白,老爷口中的“照顾”究竟是怎样一种照顾?
出了门,屈望早早去户部上值。
由于前几天休沐,昨天告假,导致今天积累的事情格外繁多,屈望趴在桌上,足足忙活了两个多时辰。
直到临近中午,他才空出闲暇,甩了甩由于写字太多有些酸痛的右手。
便在这时,有个三十来岁,留着脸面胡的男人走了过来。
“屈巡官,这是雍东三郡今年的商税情况,主事让我把它带给你瞧瞧,看看有没有遗漏,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上报了。”男人说着,把一份卷宗搁到屈望桌上。
屈望笑着点头:“好。”
男人也笑了笑,顺势坐到屈望的桌子对面,拿起旁边的茶具倒了两杯凉茶。
他端起一杯喝着,把另一杯推给屈望,笑着问道:“屈兄昨天怎么没来?”
男人把称呼从屈巡官换成了屈兄。
先前交待工作是以同僚之责,此时就是以朋友之名了。
男人姓吴,名子商,职位上比屈望略高半级,两人私交甚好。
屈望的神情忽然一滞,张了张嘴,抿了抿唇,最后发出了一声长叹。
吴子商愣了下,说道:“屈兄家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屈望点头“嗯”了一声。
吴子商也是个聪明人,瞬间联想到半个月前屈望提到发妻准备来长安的事情,算一算时间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吴子商右手端着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试探道:“是关于弟妹的事情?”
屈望再次点头,“嗯”了一声。
吴子商同样听过这对鸳鸯眷侣的故事,眼前一亮,顿时好奇心大发,但看着屈望沉重的表情,他又不好表现得太过好奇,于是拿捏着语气问道:“敢问是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