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了!
刚才那饭里不是什么掉了锅盖水!
而是被小儿媳妇与女儿放了洗锅水、吐了口水,然后被她吃了几口……
陈铭川面无表情。
不过,他知道自己老娘吐的原因了。
那碗饭是他倒回去的!
而自己妈肯定是装的第一碗饭,也正是他倒回去的那点饭。
也好,这是她女儿与儿媳妇孝敬她的,就让她自己受着吧!
“爸,我在给他们娘俩办随军手续,下个月他们就会随我去部队。”
“这个月,她就不上工了,饭我们也不在家吃了。”
“以后,我的钱得养妻儿,就不给你们了。”
“你敢!”
这话一落,陈婆子顾不得吐了,立即跳了起来。
陈铭川还是没生气:“妈,我没有什么敢与不敢的。”
“我从十岁起,基本上自己找吃的。”
“五岁前,我是爷爷奶奶养的,你们并没有养我半分。”
“当兵后,你们就让我把津贴寄回来,但我就六块钱,怎么寄?”
“后来我当了干部,知道我有工资拿了,你就闹开了。”
“开始,我每个月就十八块八。”
“你说我必须还你们的养育情,让我寄十五块回来。”
“我寄了。”
“五年前,你说家里多了个吃饭的,就算我不愿意,也得一个月寄三十。”
“当时,我一个月只有三十六块六,我给你们寄了二十五。”
“这么多年了,我想,你们对我的这养育之情,也该还完了。”
“这大五间的新屋,没有我寄回来的钱,也造不起来。”
“我还是那句话:长命锁是爷爷奶奶留给我的念想,你们把它还给我,以后一个月我给你们寄十块钱。”
“若不还,一分也没有。”
“如果敢闹,我就把当年大哥为了逃避服兵役作假之事说出去!”
“只要你们不敢他去坐牢,那就随你们的便!”
话一扔,陈铭川转身出了门。
“啊啊啊……啊啊啊……你这黑心肠的、没良心的家伙!"
"你s 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着三儿子那高大的身影,陈婆子的眼中充满着仇恨,大哭起来。
她的声音很大,几家邻居都听得个一清二楚……
“这阿牛家又怎么啦?这是在骂谁啊?”
“谁知道怎么回事,要骂么,肯定是在骂她家老三。”
“这王阿秋也真古怪,当年生双胞胎的时候,就不喜欢儿子、喜欢女儿。”
“是啊,谁知道她脑子有什么病?”
“那孩子要不是阿牛他爹娘,早给被她给饿死了!”
大家都是几十年的邻居,陈婆子当年生双胞胎的事,村里人都知道。
今日她一骂,大家就猜测是在骂陈铭川。
门外,陈老大夫妻与陈老四夫妻四人,脸上都成了抹布……
“大嫂,这三哥看来是铁心想让我们不好过了。”
是啊。
一个月二十五块钱呢。
虽然新屋有大五间,可是孩子都快长大了,就这几间屋子,怎么够住?
整个大队上,能建上这大五间的人家,又有几家?
刘秀兰的脸消了些肿,但是淤青还布满整张脸,于是这戾气就从眼中迸射出来。
“他不让我们好过,他自己也别想好过!”
话一落,叶娟眼一亮:“大嫂,你又有什么好主意了吗?”
刘秀兰眼光一闪:“走,去外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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