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他们年级放学放得比高二年级要晚一些,等沈然来接她的时候,教室里只剩下韩超和陈淮两个人在做值日了,时矜因为手脚不方便的原因,就没有帮他们一起扫了。但是光坐在这里看着他们扫,是不是有点不道德,还有点良心不安,就起身去拿了扫把扫地。
“时矜,你在干嘛?把扫把放下。”沈然叫住她,“自己啥样自己心里没点数?你俩咋不拦着点?”
韩超挠挠头:“对不起啊然哥,没拦住,她说她光坐着良心不安。”
“哦?是吗?”沈然把扫把从她手里面抢过来,“良心不安是吧?行,你坐在这,我帮你扫,别给我动,一步都别给我挪。”
时矜被说得一点脾气都没了,坐在自己座位上,把作业给写完了。扫完地后,沈然看了她一眼:“今天你不用去训练了。”
“去看看可以吗?”
沈然点了点头。
韩超和周左辰把时矜慢慢地扶到篮球馆内的观众席上,就这样干巴巴地看着他们训练,属实是有点无聊,又叫周左辰给她递了一个篮球,自己在看台上练。
沈然看见了,就立刻把篮球拿了过来:“练什么练,你自己两只手都有伤自己不知道?”
时矜没说话,沈然怕他又偷偷拿了练,干脆就直接赖在看台上不走了。反正都要监督队员训练,站得高了点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一览众山小”嘛。
刚好,今天时矜被韩超他们扶着走出教室的画面被程浩恩看见了,程浩恩就去药店买了一些创伤药给时矜,让范云甜把药拿给她。趁着休息的时候,范云甜把药拿上去给时矜:“矜矜,这是程浩恩要我交给你的。”
时矜楞了一下,伸手接过药袋:“嗯,谢谢。”
她看了一眼袋子里的药,想着明天把这药还给他算了,本来是想扔掉的,但又感觉有些良心不安,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想让他迷途知返。
晚上回到家后,给程浩恩发了个红包,里面的金额刚好是这盒药的价钱,他也把钱领了,这事就两清了。
程浩恩:?
时矜:药的钱。
程浩恩:所以你还是不肯接受我,对吗?
时矜: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不好意思。
程浩恩:那当初王初弦离开你的真正原因你也不想知道了是吗?
她看见这句话,没有再发下去了,记忆瞬间被拉回到,王初弦和时矜提分手的那个晚上,是多么让人坐立不安,心惊胆战的一个晚上。
当时时矜正在洗着澡,突然手机响了,本来没打算理,但看见来电提示上是王初弦的名字,毫不犹豫地擦干手接了起来。本来满心欢喜的期待,被王初弦的一句话刺穿:“矜矜,我们分手吧,原因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你先——”
时矜把电话给挂掉了,一个人蹲在浴室的角落里发抖,蜷缩成一小团,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闷不做声地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小时。
程浩恩:你还不知道吧?其实王初弦在没和你分手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另一个女生,这个人是我们班的,叫做邱怡。平时天天贴着王初弦,他也没拒绝,反而在这种相处环境下,王初弦还对她上了心!
时矜被他的这段话打断了正在进行的思绪,情绪突然就不太不对劲了。
她和王初弦是在初三毕业的那年在一起的,高一下学期开学分的手,时矜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她也承认是自己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对他产生了一种朦朦胧胧的情愫,她也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喜欢,就她一直没有表现出来,锁在自己的心里没有说出来过。
可到后来,是王初弦先去招惹的时矜,他一口一个喜欢,一口一个不会让时矜再等了,结果却是在还没有了断关系之前就喜欢上了另一个人。换句话说,王初弦当时给时矜戴了顶绿帽子。
倒也不是说时矜在分手后还要揪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而是真的没想到,王初弦会这么对自己。在喜欢他的这七年里,时矜对他的付出是常人难以估量的,但无条件地为他付出,换来的却是他蓄谋已久的骗局。
她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望着屏幕却一个字都打不出来。聊天框里占满了程浩恩的消息,键盘已经弹出,但却不知道按下二十六个字母中的哪一个。
半晌,她才将消息发出:知道了。
然后她关掉了手机,简单洗了把脸就上床睡觉了。钻到被窝里的时候,好像比昨天更冷了一些,喉咙还有点发干,但也没怎么在意,可能只是受了打击,精神不太好罢了,应该睡一觉就好了。
隔天早上醒来,时矜觉得身体好像在发热,脑袋还晕乎乎的,拿体温计量了一下,38度。这是发高烧了吗?
她打开柜子,找了好久才找到一盒感冒药,简单把早餐吃完后,才把药服下。简单打理了一下自己,拎着书包出门了。
刚打开大门,沈然就杵在那里,嘴里咬着块全麦面包,神色吊儿郎当的,垂眸看了时矜一眼,她的脸颊两侧红扑扑的,就下意识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神色微顿:“发这么高的烧,自己不知道吗?”
“我带了药。”
“高烧可不是吃药就能好的。”他垂眸看了她一眼,被她气笑了,深邃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而且我没有和你商量。”
沈然揪着她的衣服就往回拽,时矜撇了沈然一眼,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怒气:“你放开我,你不要以为你长得高就可以随便揪别人!”沈然178,可时矜才168,足足高了她十厘米。
沈然把她的手机拿过来,让她解了锁,在通讯录里找到了乔淑的电话,拨了过去:“乔老师,我是时矜的哥哥,她有点发烧,我想帮她请个假带她去打针。”
乔淑连声应好,沈然向乔淑道了谢,把手机还给了时矜:“走。”
时矜有点懵,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问:“去哪里?”
“带我妹妹去打针。”
“”